一晚,容她最后一晚耽于这份不知能维续多久的温柔。
&esp;&esp;
&esp;&esp;翌日早膳过后,有宫人送来了阮玉仪托匠人雕的玉器——两枚荔枝。一个剥了一半,露出和皮一样青白的玉色,一个则是整的。
&esp;&esp;她收到东西的时候,失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寻姜怀央。
&esp;&esp;彼时他正在殿中看书,满殿只有不时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他见她来,眼底柔下几分,将书反扣在几案上,想拉她过去,“今日怎的会想到来此处?”
&esp;&esp;这么一提,她似乎除了上回找粉蜡笺,是许久没正正经经来一回了。
&esp;&esp;她没有动,也没回应,自顾自将手里两枚玉荔枝放在他跟前,“陛下,这个时节没有荔枝,所以臣妾还您这个。”
&esp;&esp;她面色太过整肃,姜怀央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是何意。
&esp;&esp;“除了臣妾吃的您一碟子荔枝,臣妾想,臣妾大约是不欠您什么的了。”
&esp;&esp;他警觉过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把将她拉过,含着她的唇,不愿听到。可她呜呜咽咽也要说完。
&esp;&esp;她说,姜怀央,我们两清。
&esp;&esp; 归还
&esp;&esp;搁在几案上的玉荔枝接连被撞掉在地上,撞击出清脆的两声,而后滚入几案下。
&esp;&esp;姜怀央扣着她的腰肢,头抵在她肩上,有些疲惫地低声道,“我们两清不了。”太多的错要补,太多的恩要还。
&esp;&esp;阮玉仪定定地看着凌乱的几案,潸然泪下。
&esp;&esp;
&esp;&esp;但姜怀央终究还是没有留住她,待容贵妃的事都打点好后,阮玉仪什么也没带,空手回了将军府。
&esp;&esp;他一路追出宫殿,却住了步子,看着她的车马走远,没入行人之中。
&esp;&esp;今儿是闲儿和英儿的生辰,阮夫人其实已遣人来问好几趟了,明面上是问是否要预备她的碗箸,实则是给她提供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