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岿头一次将岁岁安排在自己对面上的椅子坐着，岁岁见这场谈话这么正经，努力绷紧了身子，小身板坐得直直的。
本是在沉思该如何开口的虞承岿，一抬头见岁岁这模样，顿时乐不可支。他这一笑，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岁岁见虞承岿笑了，跟着乐呵呵地笑。“爹爹，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去小榻上趴着说吧。”
虞承岿感受了一下刺痛的屁股，点了点头，拉着岁岁的手，一大一小乖乖巧巧地找好地方趴着。
虞承岿头偏向岁岁，拉着岁岁暖和的小手。“岁岁，爹爹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嗯。”
“从前有一户人家的老爷，他年纪已经很大了，生了病，时日无多。得到上天垂怜，让他在离世之前，居然得到一个好消息，他的年轻侍妾怀孕了。”
虞承岿看着岁岁的眼神里，是岁岁看不懂的亲和，好像在这讲故事的一刻，父爱成了另一种东西。
“只是那侍妾和侍妾的家人贪心，担心在老爷去世后，家族利益和她自己的后半辈子过得不好。所以，他们在老爷去世，全家大乱的时刻，偷偷将家族里年岁差不多的表哥，与老爷刚出生的女儿交换了身份。”
岁岁听故事听得认真，渐渐趴到了虞承岿手背上枕着。“然后呢，爹爹，那个女儿找回身份了吗？是到表哥家享福了吗？”
“没有。”虞承岿鲜少有如此愤懑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担心事情败露，本是想杀了那个女婴。只是女婴哭嚎，侍妾十月怀胎到底是不忍心，便交给了手底下不起眼的丫鬟带回家抚养。”
“爹爹，你继续说啊。”岁岁催促着虞承岿，“后来呢？”
虞承岿侧着身子，嗓音低沉又蛊惑。“岁岁，你想知道那个丫鬟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什么？”岁岁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纯真地望向虞承岿，“爹爹，你是不是想告诉岁岁什么事情呀？”
“哎，岁岁你实在机敏了。”虞承岿感慨，可这件事他既然查到了自然是尽快告知岁岁真相为好。“那丫鬟家住在杨柳村，依着那个侍妾说法，将女婴取名为……岁岁。”
“岁岁”
虞承岿说出名字时，岁岁已经猜到了，两人齐声说道。
“所以，岁岁就是那个女婴吗？”
“嗯。”虞承岿只感觉手背一重，就见岁岁将自己的小脸埋到了他的手背上。他主动靠过去，像抱崽的母鸡一样，将岁岁笼罩在自己的臂膀下。
“岁岁，你想认识认识你的亲生娘亲吗？”
【统统哥哥？】
【岁岁你想去就去吧。】
【可，要是她像郭侍妾一样怎么办？岁岁怕。】
系统极力安慰着岁岁，【不怕，你爹爹永远是你爹爹。你娘是谁都不影响你爹是真心待你好！】
在系统这里得不到的答案，此刻胆小的岁岁，声音闷闷的，“爹爹，岁岁的亲娘会喜欢岁岁吗？”
面对这个问题，虞承岿是欲言又止。他能说什么呢？若是喜欢，会将岁岁调换吗？会三年了，都不见岁岁一面吗？会眼睁睁地看着岁岁被发卖吗？
虞承岿的沉默其实就已经是回答了，只是岁岁不甘心，追着问道，“那岁岁有哥哥姐姐吗？哪怕是同父异母的，他们会喜欢岁……”
“会！”这次，岁岁话都没说完，虞承岿便抢答道，坚定地回答了岁岁。“会，你的哥哥爱你，你的亲生父亲也很爱你。”
又是一阵窒息的沉默，虞承岿手背让岁岁的泪水清洗了一遍，他就这么默默地陪着岁岁。
等到手背没有新的泪水滴落，虞承岿这才说道，“岁岁，其实那个老爷就是先皇。侍妾就是灵太妃，表哥就是……”
“爹爹！”岁岁听着虞承岿揭示的身份，小脑袋高高抬起，眉眼如雨过天晴般，闪亮又期待，“所以，爹爹就是岁岁的哥哥吗？”
虞承岿见岁岁真的很期待有一份真正的血缘亲情，声音哽咽，只能吐出一个字。“嗯。”
他话音刚落，岁岁就跟一只小青蛙一样，将自己弹进虞承岿怀抱里。“哥哥哥哥哥哥”
“嗯，爹……哥哥在。”
这两天，原本关门大吉的武王府里，不仅不如外人认定的那样死寂，反而因为一个小人儿的存在，喜气洋洋。
岁岁自从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后，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明明一个小小的小人儿，却像是一个正午的小太阳一样，温暖着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