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见怪不怪,将那张试药知情书叠好后揣进裤兜里,低头思索着的往家里慢慢走去 。
很明显,这是个非法试药 。
这种非正规组织的试药,绝大多数夏国专职试药人都不会去尝试;即使是官府审批的正规试药,也很少有人会连续参加 ,基本都是隔一段时间再进行下一次试药。
老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
试药人只是缺钱,又不是嫌命长。
“今天一定要拿到那80万 ,希望明天杨医生卖的那种止疼针有效,让我能完成人生唯一一次的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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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江南省,希望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有力气出去走走。
一边想着一边拖着身体往家走去。
每天下楼吃最便宜的拉面也是没办法,外卖太贵,他得省着钱看病。
气喘吁吁的进入房子 ,卧室的门半掩着,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黄勤算是他的发小,在市区做理发师,长年染着一头黄毛,加上人又高又瘦,经常被人叫做 “黄瓜”。
自己第一次做化疗前,就近到医院附近的一家理发店里剃光头,恰巧黄瓜也在那家店上班 。
黄瓜得悉他近况后,迅速加了社交软件,请他吃了一顿饭后,说自己女朋友怀孕流产被家里赶出来了,求收留。。
第二天,黄瓜带着女朋友住进了陆六一的那套老破小一居室,一转眼也快2年了。
至于当初黄瓜说好的房租,那是一次都没交过;说好的他们睡客厅,变成了睡在卧室里;说好的分担水电物业费当然也从没兑现过。
他本不在乎黄瓜的满嘴跑火车,同意他二人进来住,只是担心自己死了发臭都没人报警 。
所以,陆六一从没表现出对黄瓜二人的不满 。
但是!这次不行!
他恶狠狠的想。
“这80万今天必须给,妈蛋!今天不给钱,我就砍死他!一了百了!”
他到厨房操起了把菜刀,面无表情的直接走进了卧室,然后沉默地看着床上的两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正在捉奸。
“我艹,你特么的干什么!”
黄瓜隐隐觉得有人靠近,侧头一看,那病鬼直直地站在床尾,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盯着他。
他吓得一哆嗦,怪叫一声后,一个翻身身将身旁的女人挤到了床下 。
“给钱,不要跟我说什么限额的事。”
他冷冷的说着,声音好像严冬里的空气一样寒冷。
杜冷丁和吗啡一个月前就对他完全失去了作用,无时无刻存在的痛楚,令他觉得自己分分秒秒都在受着凌迟的酷刑。
陆六一尽量平复身体痛苦带来的颤抖,眼里带着疯狂。
“你这个疯子,黄勤又没说不给你,你发什么神经!给我马上出去,否则我就马上报警说你非礼”
女人从地上爬起身,抓住被角挡住胸口,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他,随后大声喊起来 。
黄瓜和女人的确没想过付钱,原本的计划是一直拖到发小死去。
他们偷看过他的病历,知道陆六一没两个月好活了。
“李姗姗,你瓜哥没付钱,买房交易自然不能成立,这房子还是我的。你们在我的房子里,该报警的是我,砍死你们也是正当防卫,这属于私闯民宅罪!”
陆六一的语气依旧冷漠,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砍人。
“六,六子 ,别急,别冲动啊。。”
黄瓜有点结结巴巴,他虽然有些无赖性子 ,却没有无赖的狠劲 ,看着那短命鬼手里寒光闪闪的菜刀 ,脸唰的一下白了 :
“钱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就给你转过来,你先把刀放下啊。。。”
“转! ”
他嘴里蹦出一个字,用刀拍了拍床尾。
:()九癌缠身,竟是上古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