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温润,色彩清透。
青山入云,绿水含烟,实为佳品。
“她送这个做什么?”秦以慈有些许不解,将镯子放回盒子里后粼秋又道:“这是葛氏今日派下人送过来的,她还给您带话说明日邀您去城南茶馆一叙。”
一叙?
秦以慈将盒子盖起来放在桌上,点了点头。
……
许是因为昨日那梦困扰,待到处理完今日的事情,秦以慈去了卫续生前的院子。
她站在院外,定定看着院上的牌匾。
——上林院。
这院子本是没有名字的,卫续总觉得生活起居的院子有了名字就像是给自己的行为举止给套上了缰绳,无论做什么都要想会不会与这上头挂着的牌匾不相匹配。
所以在他执意要写“吃喝玩乐”四个字和不设牌匾的两个选项中,卫老爷子选了后者。
所以这名字还是秦以慈来之后取的,卫续在看到这匾的时候气了好久,质问秦以慈为什么要给他取一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
但最后还是在秦以慈带着微笑的威胁下悲愤地对着这牌匾生闷气。
秦以慈一想到当时卫续气到拍桌但还是无能为力的样子就有些想笑。
等她笑够了才推门进去,走进久违的屋子,秦以慈不由往床边看去,挂在床帏上的银铃已经和卫续一起下葬了。
但一看到那床帏,昨夜的梦便再次浮现在秦以慈脑海之中。
那梦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和之前一样的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因为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她也没有想过这些……
想起医馆里的对话,秦以慈不由有些心虚。
“喂,看着我的床发什么呆呢?”卫续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秦以慈的思绪。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没有感受到与昨夜一般的滚烫后才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卫续幽幽回道:“这是我的屋子!我凭什么不能来?”
“你这些天一直待在这里?”
秦以慈漫无目的地在屋中乱逛,这屋子的摆设没有什么改变,就连灰都没多少。
只是没了人住在里面难免少了些人气,进入其中也只能让人感到一丝清冷,就连透过窗户射入其中的光都带上了冷意。
她走到书案前停下来,卫续的声音也靠近了些:“是啊,又没地方去。”
秦以慈的手在书案上移动,卫续不由地紧张起来。
“喂,你可别乱翻我的东西!”
秦以慈一听倒是来了兴趣,生出些想要逗弄他的心思来,手直直向那本被夹在几本诗文中显得格外轻薄的册子伸去。
卫续立刻阻止:“不许动!”
秦以慈不顾他的阻拦,轻松地抽出那本册子翻了翻。
“套着诗经的皮子,里面是什么?”秦以慈带着书走到窗边,借着光一目十行地看着册子的内容。
这是讲一个纨绔少爷和自己盲婚哑嫁的妻子在你来我往的试探中逐渐相爱的故事。
翻到最后,竟是长达十余面的情事描写。
秦以慈眉梢跳了跳,出声道:“没想到你喜欢看这些?”
她此刻若是能看到卫续的脸定会被他红到滴血的脸颊给吓一跳。
卫续怒道:“我看什么你也要管吗?”
秦以慈又要往后翻,卫续着急道:“喂,你都知道是什么了还往后翻?我看你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是又如何?食色性也,人之常情。”秦以慈唇角带着笑意。
卫续愣了愣后道:“不害臊!”
又见秦以慈即将要翻到最后一页,他忙道:“停下!别看了!”
秦以慈见他如此激动,手下动作一顿,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闷响,应该是她方才翻书时手肘不小心碰了什么东西下去。
她低头看去,只见是一只被摆在窗边的小狗木雕。
秦以慈将那木雕给捡起来却感到又一丝异常——这木雕似乎比其他木雕要重一些。
她将木雕在手中转了一圈儿,在小狗尾巴处发现了一条平整的缝隙,应该不是被摔破的,是本来就有的。
“这木雕……”卫续见秦以慈顺着那缝隙将木雕从中打开,一只奢华又繁重的金锁正安静的躺在木雕中。
“这是……”卫续想了半晌,这收到的东西多了一时也很难想起是谁送的。
“叔公。”秦以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