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阴暗的房间里，只摆着两张上下床和一张桌子。
打呼声、磨牙声，还有说梦话的，明明只有四人却显得热闹无比。
扣、扣、扣。
有人轻敲房门三下。
老四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把床下的张宝宝吓得一激灵。
“到点了，到点了。”
张宝宝美梦被扰，气的踹了一脚上铺的床板子。
“老大，到点了，干活了。”
“起晚了早饭都没得吃了。”
“谁他妈稀罕那破早饭，老子要多睡会！”
“老大，不吃早饭就只能等晚饭了。”
张宝宝草了一声，不情愿的掀开被子。
“玛德这辈子没受过这个罪！”
“把老二老三叫醒。”
“好的老大！”
他们四人穿好衣服，来到员工食堂，排队领取早饭。
一碗和清水差不多白粥、不知道剩了几天有些发酸的馒头和一小碟齁咸的咸菜。
三天前，他们停靠在这一站。
四人一看是火锅店，进来就是胡吃海喝，一顿饭下来倒欠几十枚列车币。
就在他们要被扣除身体器官时，店长出现了。
他给了张宝宝们另外一种选择——签卖身契，留在店里打工，偿还债务。
“老大，天天这配置，币没赚到人先饿死了。”
“是啊老大，要不咱们逃吧。”
老三老四一唱一和道。
“逃？往哪逃？咱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呢，你忘了，咱们出卖的可是灵魂，是生是死都人家一句话的事。”
他们想起那不是人类的店长，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老二块头大，又是个结巴，不怎么说话，已经默默解决了早饭。
才三天，老二都有点饿瘦了。
张宝宝把馒头丢给老二。
“你吃，我不爱吃。”
“谢，谢，谢谢老大。”
老三连忙上手，想掰走一半。
被张宝宝瞪了一眼后，缩回手去。
这时主管走了进来，他指了指老二。
“切配少人，你以后调去后厨做切配。”
主管又看向张宝宝：
“今天二楼包间有客人，你负责招待。”
“好了，抓紧吃完开始干活。”
说完主管便离开了。
“老，老，老大，”
老二被单独调走显得有些紧张。
张宝宝拍了拍他肩膀：“去吧，没事。你去我放心，要是老三去我还不放心呢。”
老三努努嘴。
昨天后厨切配有个女的偷吃食物，下场那叫一个惨。
都能做成麻婆豆腐了。
“老三老四你们在大堂眼睛活点，咱们好好干，多坑点人，早点把他娘的卖身契弄回来。这鬼地方不是人待的。”
“好的老大！”
......
二楼包间，听雨轩。
“您好，打扰了各位。润滑油机油鸳鸯锅来啦。”
张宝宝放好锅底，打开加热开关。
“这是凉菜，螺丝拼螺母，五香纽扣电池，凉拌显示屏。”
“涮菜马上就来。”
给他们杯子里都倒上98号汽油，张宝宝擦了把汗，微笑着离开包间。
我尼玛，食客越来越怪了，前天刚来一批章鱼头人，今天都有机器人了！
又是汽油又是机油，又是电池的，这他妈不会爆炸吗？
草，这个主管是想弄死我啊！
“老老老老老老大！”
老四连滚带爬跑到张宝宝面前。
“咋的了慌慌张张的，说多少遍了稳重，稳重！”
“祁、祁、祁肖！祁肖来了！”
“握草？是那小子？”
张宝宝来到楼梯口，顺着老四手指方向看去，确实是祁肖。
“怎么办老大？”
“什么怎么办，这小子之前卖冰水卖棉被，身上肯定有很多列车币，给我狠狠地讹他！”
“咱们卖身契能不能赎回来可都靠他了。”
“你跟老三机灵点，轮流去搞他。我这边抽不开身，就靠你们了。”
“老大你放心，保证讹的他裤衩子都不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