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
但是路淮咏还是眼疾手快地立马接过了包子。
“谢谢。”路淮咏说道。
此刻大婶的表情有些许无奈,路淮咏也有些许尴尬,他把钱袋子给了大叔之后,又连说了几声谢谢,就迅速离开了。
路淮咏啃完那个大包子之后,夜也渐渐地黑了。
天黑之后,要去哪里呢,身上一点钱也没有了。对于前路,路淮咏此刻更迷茫了,因为他一点也没有想过他送别赵长弓之后要去哪,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
回沥州继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般地卖话本、研究毒药?还是去京城找白珺瑶?
路淮咏心里莫名生出这两个选择,但是他又都不想选。
回沥州?路淮咏原来留在沥州就是因为赵长弓,如今赵长弓都不在了,自己又回去做什么!
去找白珺瑶?可是去了又能怎样呢,白珺瑶她是神啊,我又是什么人,我们俩终究没有可能,去了只会让白珺瑶伤心,我走得远远的,让她渐渐忘了我这个人也好。...
路淮咏原来并不是一个这么容易伤感的人,自从赵长弓走了之后,他好像就变了,他的情绪一直很低沉。
今晚我要去哪里,明天我又要去哪里,以后我要去哪里……,路淮咏此刻正蹲坐在一个小巷的墙根处,看着这大街上逐渐散去的人群。
路淮咏在小巷的墙根处安静地坐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等到大街上的人群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路淮咏才起身离开。
听说北漠王城这边有一个收容乞丐的破庙,天黑后路淮咏打算去那边暂住一晚。
他的银子丢了,钱袋子却还在,所以路淮咏觉得他的银子被找回的可能性不太大,加上他也实在想不起来他醉酒之后见过哪些人。
至于明天过后要去何处,等到今晚顺利地找到一个地方躺下之后再想吧。因为路淮咏觉得他现在连思考都感到疲惫。
路淮咏问了一路,现在终于找到了北漠王城这边的乞丐庙。
路淮咏看似十分的幸运,因为他刚进了乞丐庙,就瞧见眼前有一个空位。
此刻空位旁坐着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那老者借着一点月光,低着头,在数着什么东西。
等路淮咏走进时才看清楚,那老者原来在数铜钱。
“老伯,这个地方有人吗?”路淮咏用左手扶着左腿,一边慢吞吞地走向那个空位,一边问道。
“没有人。”老者抬头看了一眼路淮咏说道,但手中仍旧数着他的铜钱。
路淮咏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打搅到那老者数铜钱了,于是就没有多问什么,默默地坐下去了。
但路淮咏屁股刚靠近那块半破的垫子时,那老者突然来了一句:“这块垫子原来的主人前几天刚死的。”
老者说的很淡定,路淮咏听闻,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坐下去了。
路淮咏的迟疑并不是因为他忌讳死者,他只是那一瞬间脑子里又闪过赵长弓的身影,内心被刺痛了一下。
“小伙子,你倒是一点也不忌讳。”老者说着停下了他手中数铜钱的动作,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路淮咏。
“或许真的是生老病死罢了……”路淮咏感慨了一句,然后心里默念了一句:一路走好!
路淮咏此刻心里这句话给赵长弓,也给这块垫子的原主人。
“小伙子,你看着不像北漠这边的,是九州那边的吧?”路淮咏刚坐下,老者又问道。
“嗯……,沥州那边的。”路淮咏回道。
“沥州啊,不就在隔壁吗?”
“嗯,在隔壁。”路淮咏慢吞吞地低声回道。
老头大概看出来了路淮咏谈活的兴致并不高,然后又低头数他的铜钱去了。
但其实那老者并没有几个铜钱,他只是在反反复复地数而已。
很快路淮咏就在那块半破垫子上躺下,然后睡着了。
这破庙漏进月光,又漏凉风,人声嘈杂,破垫子又硌后背,一般人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躺下都是没法入睡的,但路淮咏确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
因为这是他把赵长弓送回北漠之后,第一次睡着了,除了昨晚的醉酒不省人事之外。
因为强烈地困意、疲惫感、心痛感,杂糅在一起,炽灼着路淮咏,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外面的环境。
但后来也不知道在哪一刻,恍恍惚惚间路淮咏就睡过去了。
……
北漠王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