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暖一本正经的接着说:“这个人既然已经给你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而根据你说的,我建议你应该主动向警方揭露此人罪行,这样就能减少心理压力。”
“揭露也没有用!”
苏御想到顾渊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甚至被认定为人格分裂,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摇头:“警方完全不相信我的话。”
龙板铺上的计九不知何时醒来,坐在床上,插进她们两人的聊天:“苏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外面被人坑了,被送进来顶罪,所以日夜难安,甚至觉得自己很可怜。”
“……”
苏御不说话。
也不想接她的话。
“那你看,傻姐!”
计九指着傻姐:“你觉得她这样子,真的能杀死自己身高1米85,190斤壮实如牛的大儿子吗?”
“那是谁杀得?”她问。
话落,本来睡着了的傻姐突然发了疯的啊啊大叫坐起来,扑向计九:“是我杀得!就是我杀得!”
计九只是冷笑着一把推开身上发疯的老人,抖抖衣服:“傻姐,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装傻了!……”
傻姐嚎啕大叫,捶着地板,砰砰作响。
“啊!!!我的儿子!……”
“儿子!……”
“是我杀的!!……”
苏御见此不说话。
只是更加确信傻姐可能真的是在装疯。
计九又指着金鱼缸边正在做卫生的高彤:“高彤以前做什么的,知道吗?网络公司财务总监!为什么挪用了客户存款就跑来自首?”
“她有一个女儿得了急性白血病。”
正在擦金鱼缸的高彤闻言停了手中的活,回头看着她们平静说道:“你们之间斗气,请不要把我掺和进来,行吗?”
计九却反问她:“你女儿治好了吗?”
“……”
继续沉默擦着金鱼缸的高彤,手中抹布一紧,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全神贯注的继续擦了又用水冲,冲了又擦。
直到整个金鱼缸洁亮如新。
“高彤,你今天晚上已经擦了一个晚上的金鱼缸,你还没擦够么?”计九却继续刺激着今晚举动有些反常的高彤。
从来老好人的高彤,突然扔了抹布,一股脑冲上来,揪起计九的衣领,嘶吼,两人扭打了起来:“你们就这么喜欢揭人疮疤来抚平自己的伤痛吗?”
“还是觉得全世界就只有自己最惨?!”
“你们这些坏女人!!!——”
……
巡逻的管教员听见动静赶来,发现居然是从来不惹事争取表现良好减刑的高彤,于是一边掏钥匙开铁门,一边大声喝止:“住手!”
“高彤,你不是说希望早日出去见你女儿!”
“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去?”
高彤闻言眼眶赤红的回头。
“下午的时候,律师刚刚进来通知我,因为资金被冻结,医院已经下了停止治疗的通知书……你们告诉我?……那些医院为什么只认钱,逼得我偷了钱,坐了牢,却还不救她!”
“为什么?!”
眼泪从高彤那双总是沉默不语的眼里奔流而出:“为什么那些警察就不抓那些没有良知的医生?还有那个置亲生女儿、亲孙女于不顾的爸爸爷爷奶奶?”
“为什么我的童童只有四岁,就要经历这些痛苦?”
每当夜幕降临,一声声绝望的哭泣总会响彻这栋女子后宫的不同楼层,不同的女人,却有着相似的悲惨命运。
“我出去还能见到她吗?”
“法律为什么不去抓他们?为什么?难道独独我一个人做了坏事吗?如果不是他们逼我的,我和童童能经历这些吗?”高彤松开抓着计九的领口的手,扯着自己的头发,自残似的不停捶击着龙板铺,额头血红一片,引来更多巡逻的狱警。
“早知这样,那晚我还不如抱着我的童童直接跳江死了好。”
“如今童童不仅承受病魔,化疗的折磨。”
“我还关在里面什么也做不了。”
“?!——”
“?!——”
一声声警哨尖锐地在高墙铁笼之间响起,划破看守所寂静的夜晚。
随着巡逻狱警按响警报,警哨声在看守所内外凄厉地响起,大批值夜狱警和管教人员,甚至监狱长,齐步向着三楼 301仓室跑来。
密集的脚步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