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看守所后,顾渊他们填写好《提讯、提审、提解登记表》,狱警推门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电子卡,跟顾渊他们说:“1号审讯室现在空了。”
“稍后会提审疑犯。”
顾渊点头。
于是,三人跟着狱警往审讯室走。
穿过连接大堂的廊道,顾渊跟着狱警走在前面;而另一头,大半夜,陈管教接到通知,突兀的推开301的门喊了一声:“二看986,1号提审室。”
所有人一瞬间看向安静坐在窗边不知道写什么的苏御,只见苏御将本子和笔放好,整了整身上的黄马甲,不紧不慢的走下床铺,在众人紧张的瞩目中跟着陈管教走出301监室。
陈管教走在苏御的前面,和她没有任何交流,她们的身侧是一张张铁网和紧闭的铁门,戒备森严。
随着铁门被拉开,是一阵沉闷的金属锁链撞击声。
一道身影出现在里面。
苏御双手被手铐铐着,缓缓步入。
审讯室内,极亮的白炽灯散发着刺目的光,令她略感不适,“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审讯室,被当作“罪犯”接受审讯。
陈管教引她至一张椅子前,示意她坐下,随后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御一眼,其中含义,苏御难以揣度,是鼓励亦或担忧,不得而知。待她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顾渊带着两个公安已经恭候多时。
隔着镜片,凝视着戴着手铐的苏御,目光无波无澜,静静锁定她。
仿佛要透过她的一言一行。
看进她的灵魂。
审讯前,一名素未谋面的年轻公安先是将审讯室仅有的窗子紧闭,营造出一个全然封闭的空间,继而开启桌上的一盏灯,直直对准了苏御。
如此环境,显然是要给受审一方营造出紧张与压迫之感,即便心知肚明,苏御仍不禁在桌下搓了搓手。
随后,他在顾渊身旁落座,从一封牛皮档案袋中依次取出笔、纸,然后从双肩包中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一部录像机,转动摄像头,对准苏御。完成这些后,他拿起笔,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仔细的倾听顾渊和苏御之间的审讯对话,以便记录谈话中的关键内容。
顾渊在录口供前,首先问了她一句。
“你现在是什么人格?”
有所准备的苏御如实回答:“我现在就是苏御,不是其他任何人。”
拿出一份传真材料。
顾渊又问:“那写这份询问笔录的是谁?”
苏御看着他:“也是我。”
“好。”
他命令简一打开笔记本电脑录口供:“简一,录口供。”
苏御点点头,等着他的后续。
只见刚才那个年轻公安打开笔记本,而顾渊从文件袋中拿出一沓材料,对她慢悠悠地说:“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所有证据,还有调查,包括你自己写的这份询问笔录口供,我们希望就今天。”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重重敲了敲:“你能把所有事情讲清楚。”
苏御坐在这边,他们坐在那边。
听着顾渊“就今天”三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预告着今晚是一场没有结果就不会终结的谈话。
面对强大的审讯压力。
苏御重重点头。
“好。”
她知道她今天不交代出个所以然,是走不出这座森然的铁牢。
“那现在就请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如实回答。”顾渊客气的说。
“首先,你是否挪用了公司资金?”
苏御清晰的回答:“我没有。”
“那这一系列由你签字署名,盖章,领走的1.3亿银行贷款转账凭证难道是假的不成?”
顾渊从他们整理的厚厚一沓证据材料中抽出签署了“苏御”的贷款文件、授权书以及相关的资金转移协议等等。
苏御第一次看到这些证据。
虽然她早就知道,能把她送进来,一定是证据准备充分,但是翻看着一张张贷款文件、授权书、银行发放资金的银行凭证,她的眉心还是渐渐沦陷。
许久,她抽出最后一张完全没有见过的收款凭证递给顾渊:“除了银行贷款协议,授权书上这些,是我签字盖章的。这最后一张收款凭证,我没有见过,也不是我签字的,我更没有收到款。”
顾渊接过凭证看了一眼,却说:“你说不是,就不是。”
给了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