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个长跑运动员,一直在不停的奔跑,无论你做不做事,学不学习,它都不会停止自己的脚步。
转眼间,李亭书来到停云书院已经三个多月了,从春天来到盛夏,他的诗终于有了点进步,这归功于钟夫子的教导和王明院长给他开的小灶。
他和沈砚尘简直就是做诗黑洞,气的钟夫子的头发都掉了许多,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寥寥无几。
李亭书每次作诗的时候,瞄到钟夫子的眼神,他都觉得钟夫子的潜台词是:你们简直是我带的最差的一届!
你问王小虎呢?
这家伙不出李亭书所料,他第一次被院长罚,就有第二次,在这三个月中,犯的错越来越多,王明院长实在忍受不住了,直接勒令他退学。
所以现在在做诗的课堂上只有他们两让钟夫子头疼了,听说钟夫子每次看了他们的诗都要到院长书房去诉苦。
王明院长也很无奈,突然他想起自己答应亭书要教他诗歌,回到书院后,太多庞杂的事情堆在身上,居然把这茬忘了,所以他一想起来就赶快把这事情提上日程。
好在,王明院长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院长,对于各种各样的孩子都有办法,这才让李亭书进步了,而钟夫子摸摸自己的头发,眼角似乎有泪:这些头发总算保住了。
而李亭书和沈砚尘的友情并没有因为沈淮书上次不友好的行为打折扣,李亭书认为他们现在应该是兄弟了。
那日沈砚尘跟着沈淮书去食堂,默默坐在旁边等表哥吃完,然后他们去校场私聊。
沈淮书等不及到校场,就对沈砚尘说:“才几日,你就把李亭书当朋友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他还没说完,沈砚尘就把剩下的半句补上:“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沈淮书又急又气:“你知道还吃?”
沈砚尘认为他没有做错什么:“堂哥,那些东西,我看见李亭书吃了没事才吃的!”
沈淮书和他走到校场,坐在校场边的台阶上,刚坐定就转头看沈砚尘:“砚尘,就算他吃过了,你也不能随意什么东西都入口,生病是小事,如果有毒怎么办?”
沈砚尘将手交叠着放在膝前:“我知道,可是堂哥,你不是说停云书院是当前最安全的地方吗?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是谁,会那么害我吗?”
沈淮书肯定的告诉他:“无论在哪,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砚尘反驳道:“无论在哪?我连你和舅父都要防?何况这几日我和李亭书相处,我觉得他不像是个坏人,你知道吗?今天王小虎用青蛙去吓他,然后王明院长让王小虎回去抄诗,里面有一句: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
他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声音逐渐变小:“表哥,如果我连你们都不能信,那我该信谁?我想试着去交个朋友,你们不在的时候,能有个人和我说说话。。。”
沈淮书皱着眉,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绷的太紧了,他问沈砚尘:“你的意思是?”
沈砚尘耸耸肩:“堂哥,你知道的,除了你们,我在那里没有朋友,我本来很不高兴来这个书院,我很想跟着伯父去战场,但是自从来到这,自己生活之后,学诗书、学照顾自己、交朋友,发现了许多以前很多看不见的东西。”
他真诚的看着沈淮书的眼睛,继续说:“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会有人像那个地方的人一样,时时都想着害我?而且,我觉得李亭书应该是个好人,可以做朋友吧?就像你和临川哥一样。”
沈淮书默默听完沈砚尘的话,盯着表弟的脸陷入沉思:这个表弟自从替姑母扶棺到篱州后,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像个烧开的水壶,摸不得碰不得说不得,没想到来到这,反而放松下来了,还和李亭书相处的很好。
看来李亭书让这个‘水壶’平静下来了,他想他带嘉屹到书院来是没错的,这几年他在这沉淀,成为更好的皇子。
沈淮书一直没说话,沈砚尘摸不准这个表哥的心思,他试探表哥的态度:“表哥?”
沈淮书回过神来:“那好吧,我不干涉你交朋友的事了,但你还是要注意,我和你说过的话要记在心里。。。”
沈砚尘很高兴,他从阶梯上蹦起来:“我知道,我身份特殊,要特别注意!”
沈淮书摇摇头,很久没见到嘉屹这么高兴了,也许多交朋友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自己不应该阻止,或许他也应该放松些,已经离开京城很久了,那些人该对嘉屹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