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夫子庙,狮子楼的一个雅间之中,此刻只有两个人。
“徐都督,来满上!”
吉安侯陆贤,一脸客气的拿着手中的酒壶,给徐增寿倒酒。
徐增寿则是一脸微笑,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来,徐都督,这杯酒,我敬你!
要说这京城之中,勋贵之家,我最佩服的还是您。
不像我这种,混吃等死的,虽然继承了爵位,但是那都是父辈的荣光。
哪像您,完全都是靠着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什么也不说了,这杯酒,我敬你!”
徐增寿还是一脸微笑着,看着陆贤的表演。
他是实在搞不懂,这个没有在京营任职的吉安侯,今天的态度会这样反常。
虽然平时两人很少来往,当然徐达的教育就是,除了正常的军事上面的事。
都是要求府中子弟,不要跟这些个勋贵私底下,有什么样的瓜葛,这是魏国公府的家规。
虽然现在徐增寿已经成家,坐到五军都督府左军都督的高位,并且已经搬出了魏国公府。
但是他还是依然恪守着,当初徐达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家规。
吉安侯陆贤一开始找到自己的时候,他也犹豫了很久,但是现在京城之中传出削藩的风声。
徐增寿心中是有些着急的,虽然大哥很不待见,自己的那个燕王姐夫。
但是徐增寿跟这位燕王姐夫的关系是非常要好的,当初徐达坐镇元大都城的时候,也就是现在的北平。
燕王收到朱元璋的指示,跟着徐达身边学习领兵作战,那个时候的徐增寿就跟这位燕王姐夫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所以,现在朝堂之上传出了削藩的风声,徐增寿还是很着急的。
同时,前段时间,他收到了燕王寄来的书信,让自己打听一下,关于朝廷削藩的事情,并且让自己拉拢一些勋贵。
好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有人一起帮着说话,至少能保证人身安全。
所以,吉安侯这段时间以来的突然亲近,徐增寿并没有以前的抗拒了。
这个吉安侯,自从继承爵位以后,朝廷并没有安排其在军中任职。
上一代吉安侯病逝的时候,朱元璋正好病重,同时吉安侯还需要守孝。
所以只是,下旨让陆贤继承吉安侯的位置。
等到,陆贤守孝期,还没满的时候,朱元璋就病逝了。
新登基的朱允炆,到现在也没有安排陆贤的具体位置,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徐增寿的心中能想到的是,应该是陆贤想在五局都督府找一个位置。
这才趁着热孝将除的时候,找到自己,应该是让自己帮忙,在皇帝面前说说好话。
“哎,侯爷,这是哪里的话。
我们这些作为开国功勋的后裔,要说没有受到父辈荣光的庇佑,说出去我都脸红。
侯爷,可别拿这种话说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等呢?”
“哼,编排?
那些混吃等死的纨绔,如果放在战场之上,还指望着这些人能够建功立业?
他们有什么资格,来编排您呢?”
“哈哈,侯爷,言过其实了!”
“叫什么侯爷,看得起,我们父辈都是袍泽,我们也算是兄弟了!”
“哈哈,陆兄!干一杯!”
“增寿兄,共饮!”
“陆兄,虽然以前我们接触不多,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以来,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兄弟,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含糊!”
“增寿兄,多心了。
兄弟就是佩服你这种人,不靠家族,之靠自己的双手,能成就这样的事业。
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
从小就听着父辈纵马驰骋疆场的故事长大。
那个时候,我就拼命的练武,拼命的学习兵法,期望有一天也可以和他们一样。
但是,从胡惟庸案之后,一切都变了,家父不在期望我每天舞枪弄棒。
而且,对于我从事这些事,十分的反感,我们之间爆发了很多次的冲突。
只是父命难为,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弃这些,然后每天就醉生梦死,蹉跎度日。”
陆贤说道这里,脸上带着一丝的落寞,还有一丝的惋惜,情绪显得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