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阳王府内,曹国公李景隆正悠闲地逗弄着笼中的鸟儿,清脆的鸟鸣声与宁静的庭院相映成趣。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气急败坏的声音打破。
“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增枝气喘吁吁地冲进庭院,脸上满是焦虑和惶恐。
李景隆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鸟食,眉头微皱,看着这个一贯行事鲁莽的弟弟。
不满地说道:“什么事,如此慌张?不能好好说话吗?”
李增枝顾不上喘息,急切地说道:
“大哥,徐辉祖那厮要跟我们对着干了!
他明令裁撤我们的空额,连奴仆、亲戚的名额也不放过,甚至把一些跟我们关系好的将领也赶出了军营。
这不是明摆着跟我们过不去吗?
他自己清高就算了,还拉着我们一起受罪,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李景隆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大哥,你知道?那你怎么也不想想办法啊?”
李增枝有些不满地说道:
“如果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父亲留下的那点香火情估计就没了。
以后咱们岐阳王府在朝中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谁还会理睬我们啊?
大哥,你得想想办法啊!”
李景隆闻言,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放肆!李增枝,你给我认清自己的位置!
京营不是我们的私产,而是皇上的军队!
皇上要裁撤,那就裁撤,我们应该全力支持!
你管好自己的嘴和手脚,别给我惹是生非!
如果让我听到你胡作非为,不用皇上动手,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还有,把你的屁股给我擦干净了,别留下什么把柄!”
李增枝被李景隆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他从未见过大哥如此生气。
他心知自己鲁莽冲动了,但心中仍有不甘和疑惑。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徐辉祖欺负我们吗?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李景隆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说道:
“爹已经不在了,太祖也早已驾崩。
爹作为太祖的外甥,尚且有些香火情在。
而我们跟皇上又有什么情分可言呢?
你看看常府、徐府那些人,他们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是因为他们有太子妃和燕王妃这样的后台。
而我们岐阳王府又有什么呢?
或许只剩下一颗对皇上的忠心了吧。”
李增枝闻言,默然无语。
他知道大哥说得有道理,但他们岐阳王府毕竟也是开国功勋之后,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吗?
李景隆看出了弟弟心中的不甘和疑惑,他继续说道:
“你要记住,我们岐阳王府的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
如果皇上要收回,我们就应该乖乖地还回去。
你千万不要头脑发热,跟那些酒囊饭袋一起胡闹。
想想蓝玉案和淮西勋贵的下场吧,他们曾经何等风光,如今又剩下了几家?
有些钱赚了却没命花,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你可不要因为一时的愚蠢而害了整个家族,否则就算别人不动手,我也会第一个饶不了你!”
李增枝被大哥的话吓得浑身冷汗直冒,他连忙点头称是:
“是,是,大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胡来了。”
李景隆见状,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不禁叹息一声道:
“想想刘观、谭江的案子。
还有,那个暴毙的陈玉泽,是不是你所谓的小舅子?
有些事情,你做了,别人没有证据。
但是不代表,别人就是傻子。”
李增枝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大哥,此言何意?”
“哼,这次刘观、谭江的案子,前军都督府查出来近千件。
虽然这些案子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案子,但是你别忘了这数量,可是触目惊心啊!
这些以来,我虽然为都督,但是疏于对你们的管教。
你作为一卫指挥使,同时还有家里这层关系。
你能说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