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疲惫地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忧思。
望着去而复返的魏国公徐辉祖,心中好受了一点,至少他是没有多余的心思。
“爱卿,江阴侯那边,朕希望你能亲自走一趟。
此人虽然有些狂妄,但终究还有些用处,我们暂且留他一命。
至于牢里的那些犯人,就按照律法行事,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不得有误。”
“是,陛下。臣这就去办。
只是,暴大人的奏折还在等着陛下批阅。”
朱允炆轻叹一声,道:
“暴昭的奏折……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结果。
他既已如愿,朕也不必再多说什么。
爱卿,朕知道你辛劳,这些日子来,你为朕分担了不少压力,朕心中有数。”
徐辉祖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说完,他转身退出了大殿。
看着徐辉祖离去的背影,朱允炆心中五味杂陈。
他喃喃自语道:“真是孤家寡人啊,爷爷啊,您这是给孙儿惹了多少麻烦啊。
这些人,真的能被杀怕了吗?
您留下的这个摊子,可真是让孙儿步履维艰啊。”
想到暴昭,朱允炆心中更是一阵怅然。
他想起暴昭一生的清廉刚毅,不禁感叹:
“暴昭啊暴昭,你一生光明磊落,为何会生出这样一个欲壑难填的儿子?
既然你选择了儿子,那就不要怪朕无情了。”
朱允炆在心中默默划去了暴昭的名字。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
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不能有太多的情感纠葛,只能以大局为重,坚定地走下去。
“大哥,请旨了么?”徐辉祖回到中军都督府,他的弟弟徐增寿急忙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与期待。
“没有,增寿,你去把铁炫叫来。”徐辉祖的回答简短而坚定,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思索。
徐增寿点头,转身去叫铁铉。
不一会儿,铁铉匆匆赶到中军都督府,行礼道:“都督。”
“鼎石,陛下有意将牢里的那帮人定罪并结案。”徐辉祖开门见山地说道。
铁铉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说道:
“可是,都督,这样处理恐怕不妥吧?
这些人背后明显还有更大的势力,如果不深挖,京营的改革又怎能彻底呢?”
徐辉祖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陛下的旨意,此事不宜扩大。
陛下初登大宝,朝廷人心未定,洪武大案之后,朝廷的元气尚未恢复。
你要站在大局上理解陛下的选择,铁大人,我只能告诉你,此案并不止现在查到的这么简单。”
铁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是,都督。下官明白了,这就着手处理。”
说完,铁铉转身离去。
徐辉祖看着铁铉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案子背后涉及到的人和事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
但是,他也明白,作为臣子,他必须遵从陛下的旨意,维护朝廷的稳定。
“增寿,跟我去江阴侯府。”徐辉祖收回思绪,对徐增寿说道。
“好,大哥,我这就去叫人。”徐增寿答应道。
“不用,就咱们俩去。”徐辉祖摆了摆手,打断了徐增寿的话。
两人骑马出了中军都督府,夜色中,街道两旁的灯火昏暗而摇曳。
江阴侯府位于城中繁华地段,门前石狮威武,门楣上挂着“江阴侯府”的牌匾。
徐辉祖和徐增寿来到府前,通报姓名后,被领进了正堂。
江阴侯吴高坐在主位上,看到两人进来,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不知二位都督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徐辉祖微微一笑,说道:“明远兄,今日我兄弟二人来访,所谓何事,想必你心中已然有所想。”
吴高的笑容渐渐凝固,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徐辉祖身上散发出来。
他努力保持镇定,说道:“呵呵,魏国公所来何事,本侯的确不知。”
徐增寿这时接口道:“几日之前,秦淮河花船上发生的事。”
吴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