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李景隆手捧两个小箱子,箱子外面沾着斑斑血迹,他神情凝重地走进了皇宫。
“罪臣李景隆叩见陛下。”他跪在朱允炆面前,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朱允炆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人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抬头看向李景隆,淡淡地问道:“九江,你恨朕么?”
李景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说道:“臣不恨陛下,臣只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害得家宅不宁。”
说着,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满脸都是泪痕。
朱允炆看着李景隆,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他走到李景隆面前,扶起他说道:
“九江,朕希望你是朕的左膀右臂。
你我二人相交于幼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朕心里也不好受。
有时候,朕真的觉得这个位置是孤家寡人一个。
九江你是朕的血亲,你爷爷是太祖最尊敬的人,你爹是太祖最喜欢的晚辈,你是太祖最寄予厚望的孙辈。
你是太祖的外甥孙,你和朕是最亲的外戚血脉。
从启蒙开始,你我二人就相交莫逆,朕试问从未没有放弃对你的信任。
然而如今这二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为何?
九江就连你这样的朋友,都离朕而去了,这天下,还有朕可以信任之人么?
九江你可知道,朕从一个不受关注的皇孙,突然被太祖拉到这个位置上,朕心中有多少彷徨么?
你知道朕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么?
就是大哥还在的时候,那时候虽然很小,但是无虑无虑什么都不用考虑。
然而,世上那些事事都如意啊?
父亲离世,朕也曾彷徨无助,那时候你劝朕陪朕,找乐子逗朕,朕都记得。
九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景隆听着朱允炆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朱允炆产生了疑虑和不满。
但是他也明白,现在是他重新赢得朱允炆信任的关键时刻。
此刻李景隆满脸泪水,痛哭的说道:
“陛下,臣错了。臣真的错了。臣罪该万死!”
说着,他再次跪下拜倒。
朱允炆看着李景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去吧,九江。
明天就说他们二人在秦淮河喝酒,船走水了。
朕不想这件事再被提起。”
李景隆心中一凛,知道朱允炆这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
他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起身离开了皇宫。
回到曹国公府,李景隆立刻吩咐管家把二人喝酒的花船上的人全部杀了,然后放火烧船。
他知道,这是为了消除证据,也是为了让朱允炆放心。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李景隆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
他想起了自己和朱允炆从小到大的交情,想起了朱元璋对自己的器重和栽培。
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野心和欲望,以及现在的无奈和悔恨。
他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但是他也明白,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挽救自己——那就是彻底放弃以前的想法和做法,全心全意地辅佐朱允炆。
想到这里,李景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
他决定从今以后,不再有任何的私心杂念,只做朱允炆的忠臣。
他相信,只要自己真心实意地为朱允炆效力,就一定能够重新赢得他的信任和重用。
就这样,李景隆在书房里呆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阵困意袭来,他才不自觉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翌日,京城,晋王府内,气氛异常凝重。
晋王朱济熺与秦王朱尚炳并肩而坐,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
“晋王兄,这二人暴毙,这其中令人匪夷所思啊?”秦王朱尚炳说道。
“有什么匪夷所思的?
新皇裁军,有人唱反调。那肯定要杀鸡骇猴,他们就是那只鸡,勋贵们就是那只猴。”晋王朱济熺说道。
“王兄你觉得,我们是否也是那只猴呢?”
晋王朱济熺一下被秦王朱尚炳问到了。
此刻才意识到,这二人是整个走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