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旧规,于今对我们而言,纯属束缚,还望陛下您能顺应时势,莫因这点小事,致使双方关系恶化。”
他那口吻,尽是傲慢之态,似乎确定大宋已失昔日雄风,只能对他言听计从。
下方的李察哥其实此刻内心已然发虚。他身为西夏国主的亲弟弟,虽知晓如今西夏兵力还算强盛,可与大宋相较,实则优势寥寥。
只因西夏地域狭小、人口稀少,而大宋地广人多。倘若真与大宋交战,大宋能够承受无数次的失败,可西夏只要输上一次,就会损失惨重。
不过,在他还未出使大宋之前,就已派人打探清楚宋徽宗赵佶的脾性,知晓这是一位优柔寡断的皇帝,因而便想着吓唬吓唬他,所以才表现得如此傲慢嚣张。
帝座上首的宋徽宗听着西夏使臣的话语,心中愤怒至极。他此刻既不愿让西夏停止上贡,又不想即刻与西夏开战。
只因他派武植巡查整顿禁军之时,所见禁军的腐败与糜烂程度令他胆战心惊,这般的军队倘若真与西夏交战,定然会一败涂地。
宋徽宗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望着下方沉默不语的众大臣,冷哼一声道:“不知众爱卿有何见解?”
下方群臣之列,蔡京一直冷眼旁观,暗中留意着御座上宋徽宗赵佶的神情。见他面露踌躇、神色游移不定,蔡京心中暗忖,时机已然成熟,该是自己站出来的时候了。
于是,蔡京上前一步,拱手奏道:“禀官家,微臣以为,西夏使节所提停止上贡一事,不妨应允。如今我大宋海晏河清、繁荣昌盛,仓廪富足,往昔所收西夏那点贡物,相较我大宋雄厚国力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实不值一提。如此既显我朝大度包容,又显我大国风范,于邦交之上,或能另辟新径,赢取美名呐。”
说罢,他眼角微微一抬,与那李察哥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
早在西夏使节尚未进京之际,那李察哥就已与蔡京取得联系,还奉上了重金,望能得到蔡京的帮衬。蔡京本就是个欲壑难填之人,看着李察哥送来的重金,当即就与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他不仅将宋徽宗的脾气性格透露给了李察哥,还为李察哥精心出谋划策。正因如此,李察哥才会在朝堂上这般表现。
帝座上的宋徽宗听了蔡京之言,长叹一口气,刚欲开口,便听殿门外传来声响。
“蔡大人这番话说得天花乱坠,不知蔡大人究竟是我大宋之臣,还是那西夏的臣子?”此时,武植面带怒容随同宦官一起走进了紫宸殿。
武植狠狠地瞪了蔡京一眼,随即抱拳躬身说道:“官家,万万不可答应西夏使节的要求,官家您刚刚继位没几年,倘若真让西夏使节停止了上贡,那岂不是打官家您的脸吗?”
宋徽宗听了武直的话语,又将刚欲出口的言辞压回了心中。
此时,武植扭头看向李察哥,厉声喝道:“尔等不过是西夏弹丸小国。昔年若不是我大宋皇帝一时心慈手软,不追究你们反叛之罪,现今哪会有你西夏之国?没想到你们如今不尊上国,竟然还想出尔反尔,这般做法简直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李察哥被武植说得满脸通红,只得扭头看向蔡京,蔡京看到李察哥的求助眼神,也冲着武植怒喝道:“武植,休要放肆!此乃朝廷重臣议事之地,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在此胡言乱语!”
御座之上,赵佶闻蔡京所言,眉梢隐现几分恼意,心下暗自思忖:“眼下武植正与西夏使臣争论,为我大宋据理力争、扞卫国威,身为大宋臣子,理当齐心协力、同仇敌忾才是,怎的蔡京这厮,不但不帮衬己方,反倒从中作梗、出言制止?”
想罢,赵佶冲着蔡京沉声说道:“蔡卿,武爱卿乃是朕派人带来的,而且武爱卿乃是我大宋枢密院的都承旨,事关军国大事,他自然有权参议。”
蔡京听到赵佶之言,觉察到赵佶对自己的不满,急忙躬身道:“请官家恕罪,老臣只是担忧武植此举会有损我宋夏两国的友谊罢了。”
“两国友谊?”武直听了蔡京之言,冷笑一声,“蔡大人,如今这西夏使臣都快骑在我大宋脖子上作威作福了,还谈何两国友谊?”
随即,武直单膝跪地,抱拳陈词:“官家,万万不可应允西夏这般无理要求。倘若西夏真要与我大宋兵戎相见,还望官家准许微臣率领龙卫军奔赴边界,与之一决雌雄!”言罢,面色坚毅,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赵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