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过,竟然有人敢如此大胆地解读儒家经典。
陈旭看着扶苏惊恐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继续说道:“公子熟读诗书,可知‘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扶苏嘴唇颤抖,半晌才挤出几个字:“父…父皇乃当今圣君……”
陈旭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圣君?公子可知,未来公子会被赐死?大秦二世而亡?”
“什么?!”扶苏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这…这怎么可能?!孤…孤是父皇的嫡长子!”
望夷宫中,嬴政听到“赐死”二字,手中的竹简“咔嚓”一声断裂。
他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内心翻江倒海。
赐死扶苏?
这是谁的预言?
又是谁的阴谋?
难道真如陈旭所言,他并非圣君?
陈旭继续说道:“公子可知‘祖龙死而地分’?”
“祖龙……父皇……”扶苏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祖龙死天下崩!”陈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啪!”望夷宫内,嬴政手中的另一支竹简也被他生生掰断。
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即将暴怒的雄狮。
“祖龙死天下崩!好一个陈旭!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赵高见状,连忙上前劝慰,“保重龙体要紧!”嬴政一把推开赵高,咬牙切齿道:“来人!……”他顿了顿,最终却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只是狠狠地将手中的断简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书房内,陈旭看着扶苏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笑。
他当然知道扶苏不会被嬴政赐死,也知道大秦不会二世而亡,他所说的这一切,不过是根据史书上记载的秦朝历史,稍加改动罢了。
他要做的,就是引起嬴政的注意,让他对自己产生兴趣,从而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公子不必惊慌,”陈旭缓缓说道,“这不过是另一种解读罢了。夫子之意,实则……”
陈旭清了清嗓子,语气放缓,换上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夫子之意,实则是劝诫君王要仁德治国,爱民如子。唯有如此,方能国泰民安,江山永固。公子以为然否?”
扶苏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定了定神,仔细品味着陈旭的话,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他原本就心地善良,仁慈宽厚,对于陈旭这番“解释”,竟也渐渐接受了。
“先生之言,发人深省。”扶苏感叹道,“只是…先生先前所言‘君昏聩无道,则臣子亦可取而代之’…”
陈旭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公子多虑了,此乃一家之言,当不得真。臣不过是借此警醒公子,为君之道,当以仁德为先。”
扶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陈旭的敬佩之情更甚。
他觉得陈旭学识渊博,见识卓绝,远非那些迂腐的博士可比。
“先生大才,扶苏佩服!”他起身,对着陈旭深深一揖,“还望先生不吝赐教,为扶苏解惑。”
陈旭连忙起身扶起扶苏,笑道:“公子言重了,臣愧不敢当。公子若有疑问,尽管问来,臣定当知无不言。”
于是,陈旭便开始了他独特的儒学讲座。
他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将原本枯燥乏味的儒家经典,讲得生动有趣,引人入胜。
扶苏听得如痴如醉,时而点头称赞,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恍然大悟。
望夷宫中,嬴政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他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陈旭的那些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想知道,陈旭究竟要对扶苏灌输些什么思想。
“赵高!”嬴政沉声唤道。
“奴婢在。”赵高连忙应声。
“去,让黄门去听听,陈旭究竟在给扶苏讲些什么。”
“诺。”赵高领命而去。
书房里,陈旭正讲到精彩之处:“……故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此乃儒家治国之根本……”
扶苏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他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解读,这与他以往所学的儒家经典截然不同。
他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先生之言,振聋发聩!”扶苏赞叹道,“扶苏今日方知,何为真正的儒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