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谈话结束后,张府上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旧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酒佳肴流水般地端上桌,衣香鬓影,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张志和陈行二人早已将密室之事抛诸脑后,几杯酒下肚,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张志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走到陈旭身边,打着酒嗝说道:“陈兄,今日能得见你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说罢,也不管陈旭同不同意,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陈行也凑了过来,一把搂住陈旭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就是就是!陈兄,你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来,我再敬你一杯!”
韩仲坐在角落里,看着张志和陈行勾肩搭背,将陈旭夹在中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两个家伙,真是喝了几杯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陈兄,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嫌弃我们兄弟二人粗鄙,不愿意与我们喝酒?”张志见陈旭只是微笑不语,便有些不满地说道。
“是啊陈兄,你若是不肯赏脸,那就别怪兄弟我不客气了!”陈行说着,竟然伸手要去抓陈旭的衣襟。
陈旭轻轻一闪,躲过了陈行的咸猪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开口说道:“二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
“只是什么?陈兄但说无妨!”张志和陈行二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顿时哑了火,愣愣地看着陈旭。
陈旭冷笑一声,说道:“只是二位如此热情,在下实在消受不起啊!”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形一闪,双脚如闪电般踢出,“砰”的一声闷响,张志和陈行二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酒醒了大半,捂着肚子哀嚎不已。
韩仲见状,连忙起身,想要上前劝阻,却被陈旭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聒噪!”陈旭冷哼一声,环视四周,只见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见了鬼一般。
陈旭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自顾自地吟诵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这首诗豪迈奔放,气势磅礴,顿时将众人的情绪点燃。
“好诗!好诗啊!”
“陈兄真乃神人也!”
“来来来,我敬陈兄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争着要向陈旭敬酒。
陈旭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推辞,奈何众人热情高涨,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罢了罢了,我尿遁!”陈旭心中暗骂一声,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大厅。
夜色如水,月明星稀。陈旭一路走走停停,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该死的张府,修得跟迷宫似的!”陈旭忍不住抱怨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小亭,亭中似乎坐着一个人影。
“莫非也是来解手的?”陈旭心中暗想,便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亭中,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借着月光看得津津有味。
“这位兄台,你也迷路了吗?”陈旭开口问道。
那白衣男子抬起头,看了陈旭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迷路?呵呵,我可没有迷路。”白衣男子将手中竹简缓缓放下,抬头望向陈旭,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倒是阁下,身着锦衣,却形色匆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陈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白衣男子是在说自己方才尿遁之事,不禁有些尴尬,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怕他?
便挺直腰板,反唇相讥道:“我做什么事,与你何干?倒是你,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莫不是想打劫不成?”
白衣男子闻言,不怒反笑,朗声说道:“哈哈哈,打劫?就你这穷酸书生,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陈旭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发作,却突然注意到白衣男子腰间悬挂着一块玉佩,那玉佩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玉佩上还刻着一个“张”字。
“你……你是张良?!”陈旭惊呼出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白衣男子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道:“你认识我?”
“久仰久仰!”陈旭连忙拱手作揖,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