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依稀可见远处旌旗招展,人喊马嘶。
他心中一惊,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项梁将军呢?”
士兵被他这番举动吓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连忙说道:“回将军,项梁将军率领大军前往城父城外山坳埋伏去了,说是要给秦狗一个‘惊喜’!项燕将军也在那里等候,就等将军您来了。”
“什么?!” 景驹闻言大惊失色,顾不得再追问,飞身上马,直奔城父而去。
他一路狂奔,心中焦急万分:不好!
中计了!
与此同时,李信正率领大军逼近寿春城下,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楚国都城。
突然,一名浑身是血的信使骑着快马冲到李信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颤声道:“报……报告将军!大事不好了!陈郢……陈郢城内的昌平君……叛变了!”
李信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沉声问道:“陈郢情况如何?可有其他消息?”
信使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昌平君勾结楚军,里应外合,夺取了陈郢城,如今正率军南下,意图与项燕主力汇合,切断我军退路!另外……另外……”
“另外什么?快说!”
“另外……陈旭将军……陈旭将军他……”信使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李信心中一紧,厉声喝道:“陈旭怎么了?你快说!”
信使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说道:“陈旭将军率领两千将士死守野狼峪,阻击项梁大军,如今……如今生死未卜!”
李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便被他掩盖下去。
他深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安全撤离险境。
他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全军转向,目标——陈郢!”.
城父城外,山坳之中,项燕身披黑色铠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静静地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眉头微蹙。
在他身后,是早已埋伏在此的数万楚军将士。
“报——” 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将军,秦军突然转向,朝着陈郢方向去了!”
项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笑道:“这李信倒是狡猾,竟然不上当!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长剑,高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出击,务必将秦军歼灭在城父!”
“诺!”
楚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山谷,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城父方向席卷而去。
项燕望着远去的楚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但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驾!” 他一夹马腹,朝着李信大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景驹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野狼峪,还没等他靠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熏得他胃里一阵翻腾。
“呕……” 他忍不住翻身下马,扶着一棵大树,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