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舱中数位生物学家和医生围聚在散发着幽冷蓝光的仪器旁,眉头紧锁,眉心处褶皱仿若沟壑纵横,那是思索与担忧镌刻下的痕迹。
他们紧盯着仪器屏幕上不断闪烁跳跃的数据,手中的记录板不时被电子笔划过,发出“沙沙”声响,记录着关乎生死的关键数值。
医生们则穿梭在各类医疗设备之间,身影匆忙,白色的大褂衣角随风飘动,宛如冬日纷飞的雪花。
他们有的俯身查看生命监测仪,有的调试着急救胶囊的参数。
而在那透明如梦幻水晶的急救胶囊之中,沈若雪宛如一朵被霜打过的娇花,静静躺在那儿,柔弱且无助。
胶囊上方悬浮着的全息影像,恰似一片不祥的乌云,闪烁着冰冷的数据与跳动的曲线,每一次闪烁、每一丝变动,都昭示着她生命特征正以一种令人绝望的速度消逝。
“若雪!若雪!”陈二狗双眼瞬间充血,红得仿若燃烧的炭火,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地推开围在四周的众人。
他扑到急救胶囊之上,双手颤抖着抚摸着那冰冷的舱壁,好似这般便能传递自己的温度与力量,唤醒沉睡的沈若雪。
他的声音已然哽咽,带着哭腔嘶吼道:“都怪我,我这糊涂蛋,早知道就不让你去审那王思琪了,是我害了你!”
自责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内心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一旁负责生物基因系统舱的卓森,身形清瘦挺拔,宛如一棵苍松,面庞上虽带着几分疲惫,可眼神却透着科学家独有的睿智与冷静。
他轻咳一声,打破这哀伤凝重的氛围,语重心长地说道:“舰长,沈秘书所感染的,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新型球状病毒,传播速度极快而且能快速破坏人的基因。如今唯一的生机便是赶紧把沈秘书转移到休眠舱,同时,我们集中所有科研力量,争分夺秒研究攻克这病毒的法子。”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陈二狗混乱的心头,为其理清思绪,指明方向。
陈二狗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深吸一口气,强行咽下满心的悲戚与酸涩,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那动作带着几分决然。
他旋即发出指令,响彻整个急救舱:“立刻将若雪转到休眠舱,不得有误!同时,传令全舰,即刻开展病毒清理消杀行动,上至军官,下至普通士兵,一个都不许落下!”
下达命令之后,他脚步匆匆又来到驾驶舱中的星球改造系统操作台前。
操作台前,刘工正埋首数据之中,他身形佝偻,像一只专注觅食的虾米。
听闻动静,刘工一个激灵,仿若被惊扰的小鹿,从椅子上弹起身来,“啪”地立正,声音洪亮且充满自信地回道:“舰长,您放心!这段时日,我们这战舰的驾驶系统,如今已了如指掌,对银河系引力场也精准定位,最多两天时间,就能把整艘战舰从地底弄出地面,绝不含糊!”
“好!”陈二狗冲刘工重重一点头,而后身形一转,大步流星地离去。
与此同时,他抬手轻点通讯手环,对着手环那头的肥猫下令道:“肥猫,听好了,速去给我拿最顶尖的单兵武器,配上防护性能最强的防护服,我要亲赴方舱,会一会那王思琪,今天定要将这祸根拔除!”
转瞬之间,肥猫那圆滚滚的身躯已被防护服和各式装备层层包裹,出现在陈二狗面前。
这防护服被他撑得紧绷绷的,尤其是腹部,赘肉像调皮的面团,不受控制地往外鼓着,把防护服顶得隆起老高,活脱脱像个塞得过满的粽子。
陈二狗抬眸扫了他一眼,眉头拧成个“川”字,不容置疑地喝道:“你就给我老实待在这儿,哪都不许去!”
肥猫满脸委屈,肥厚的手掌用力拍了拍身上的装备,那声音带着几分沉闷,嗫嚅着辩解:“二狗哥,你瞧瞧,我这装备都穿戴整齐了,咋还不让我去呀?”
他话音刚落,防护服终于承受不住肚子上巨大的肥肉,“刺啦”一声破裂开来。
“你也不瞅瞅自己,平日里让你控制点饭量,你当耳旁风。瞅瞅这防护服,肚子都盖不住,就你这模样冲出去,不是给那生化人送‘活靶子’嘛!”
陈二狗边数落,边利落地转身,脚下步伐不停,边走边回头叮嘱,“待这儿别乱跑,保持联络,随时准备接应!”
言罢,他立即启动舰长手环中的传送装置,周身泛起一层微光,眨眼间便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稳稳出现在方舱之中。
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