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楼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严晖死死盯着那封信,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他很快恢复镇定,拱手对知府说道:“大人,这封信固然详细,但也不排除是有人蓄意栽赃。我们商会虽人多,但一直依法行事,绝无勾结江南势力的可能。”
“蓄意栽赃?”知府冷笑一声,将信件递给随从,朗声道:“来人,把证据念出来,看看这是不是栽赃!”
随从展开信件,字正腔圆地念道:“广陵商会筹备物资,意欲以青州为据点,联通江南几大世家,暗中囤积军械,伺机控制江南水路与粮道。幕后指使者严晖……下款署名为杜七狼。”
听到“杜七狼”三个字时,严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紧握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但很快控制住情绪,冷声道:“大人,这封信的落款是杜七狼,但众所周知,他早已失踪,生死未卜。这样一封来路不明的信件,如何能作为铁证?”
“生死未卜?”知府大笑,“严晖,你还真当本官什么都不知道?杜七狼已经伏法,他亲口供出了你们的勾当!今天带兵前来,就是要抓个现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商会的其他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许多人目光闪烁,显然已经开始动摇。
“杜七狼被抓了?”严晖的神情微微一滞。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迅速权衡着局势。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李安对游侠低声道:“知府这是虚张声势,他根本不可能抓到杜七狼。”
游侠愣了一下:“那他怎么敢来抓严晖?”
“因为他知道,严晖现在没时间查证。”李安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抹冷笑,“知府虽然看起来强硬,但实际上是在赌,他赌严晖不敢撕破脸。”
这时,严晖缓缓抬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大人,我若是勾结江南势力,为何不趁机反抗,而是在这里坦然接受您的审问?”
知府眉头微皱,似乎被他问住了。
“再者,”严晖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从容,“青州如今局势动荡,叛匪频频作乱,大人若真有证据,为何不早日整顿?为何偏偏在今天这场商会聚集时,突然造访?”
这一连串问题,让知府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沉声道:“严晖,别废话!本官只问你一句,这封信上的内容,你敢否认吗?”
严晖笑了笑:“大人,此事若真要追究,我自然愿意配合,但今天在场的,都是青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商贾,如果贸然动手,恐怕会寒了各位的心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大厅中的众人,微微拱手:“诸位,你们都知道,我严晖一向公正办事,从未行过违法之事。大人今日的举动,我无意反驳,但希望大家可以为我作证——我严晖,绝无半点私心。”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为自己争取了时间,又将在场的其他商人绑在了自己一边。
知府面色铁青,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却发现许多人低头不语,显然不愿得罪严晖。他心中暗骂这些人墙头草,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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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游侠小声问李安:“安哥,这知府好像撑不住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再等等。”李安目光冷静,“知府虽然虚张声势,但他毕竟掌握着权力,只要有人站出来附和,他就能彻底压住严晖。”
“可要是没人附和呢?”游侠有些担心。
李安嘴角微扬,低声道:“那就逼他们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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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头大汗的差役冲了进来,在知府耳边低语了几句。
知府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猛地拍案而起:“严晖!你当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就在刚才,我们在你商会的仓库里搜出了大量军械,这些东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军械?”严晖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数。
在场的其他商人顿时哗然,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一些人甚至下意识地与严晖拉开了距离。
李安在暗处露出一抹笑意。那批“军械”正是他提前安插在商会仓库中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将局势彻底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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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逐渐失控,严晖意识到情况不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猛地站起身,大声道:“大人,这一切都是诬陷!我要面见州府,亲自说明!”
“面见州府?”知府冷笑一声,“恐怕你是没机会了!”
说罢,他一挥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