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嵌入寂静的空气,狸奴伴随着头顶阵阵钝痛感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啊。”她一边坐起身一边敲着脑壳,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石室当中。
墙壁顶端有微弱光线透过气孔投映在地板上。
狸奴蹲在地上,尾巴缠绕着脚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白天她还和大家一起在林子里时,突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气味,那气味勾起她遗忘的记忆蠢蠢欲动,所以她才会失了神地一路追寻那气味。
等走进一栋破败的小木楼里时,不知怎的她脚下忽然一空,跟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已身处此地。
“境主一定担心坏了,我得早点离开这里去跟大家汇合才行。”她从地上跳起来,左右脚轮替蹦了两蹦,发现身体没有别的伤后,松了口气,开始摸索出去的路。
借着微弱的光,狸奴能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灰石砖堆砌的墙壁粗糙但整齐,没什么陈设,靠墙有一张矮床,上面的灰蓝色床单旧得已经磨白,床头一方桌几,上面置着盏油灯,靠近墙的地方已经熏得黑黄。
到处都是灰尘的气味,狸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她身后不远处半掩的屋门外,突然有黑影一闪而过。
“谁?”狸奴跳转过身,然而外面安静得没有丁点声音。
她透过门缝向外打量,外面是条走廊,并没有人走动。
“奇怪。”她大着胆子把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左瞧瞧右看看,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于是推开门走了出来。
这间石头房子并没有很大,她刚才醒来的地方应该是卧室,同样大小的卧室在这条走廊上一共有三间,穿过走廊就来到正厅。
厅中有许多张椅子,两两相对地摆着,最上面是主座,看起来像是议事的地方。
走出厅门便是院子,院子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枯叶,每走一步都发出叶片清脆的折断碎裂声。
院门并没有关闭,狸奴踏出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又一排和这个院子同样格局的数间院落,高耸的尖顶,墙壁外挖了佛龛,围着纵横交错的小路两旁坐落着,看起来像是什么大规模的庙宇。
狸奴有些紧张,她不记得那片树林里有这样一处地方,更不知道这是哪里,是不是还在那树林当中。
头顶的天空呈现出蜡黄色,照着四周显得古旧又压抑。
她试着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走啊走,但却总走不到头,身旁的房屋经过了无数座,狸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好累……”她尾巴耷拉着拖在地上,敏感的神经被风一吹就几欲颤抖,她在附近找了个台阶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思考离开这鬼地方的其他办法。
“既然一直往外走不出去,那干脆反过来想想!”她闭眼点了点头,很是肯定自己的思路,忽地灵机一闪,“对啊,说不定屋子里会有什么线索。”
她一锤手心,跳起来就着最近那间房屋就走了进去。
要不是说猫的好奇心过于旺盛,狸奴进了屋子里之后,这里扒拉扒拉,那里溜达溜达,还真让她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屋子里的陈设都大差不差,但细节上的东西还是有所区别。
她拉开桌子下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本黄色书皮的书,哗啦啦翻了几页,上面用模糊的字迹记载着一篇寥寥数字的小故事,还配了画。
“明经初年,佛陀乘舟辟水,路遇枭虎,黄蛇,将载之,随去东汀,沿路遭獾鸟袭击,舟覆,虎蛇尽逃……”狸奴念出上面所写,看了好一会儿,失落地重新丢回抽屉里,“没用的东西。”
没想从书页里掉出个镂空的铜片来,花纹看起来很像书上画着的那条黄蛇。
狸奴捡起来看了两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抱着说不定有用的心态直接揣进兜里。
屋子里的线索很少,她又进了其它几间房子,除了得到一些像刚才那样无聊的故事片段之外,就只有一把蛇头柄的短刀和一枚不知道开哪里锁的方头钥匙。
“不会真的就死在这里吧。”狸奴丧气地想道。
可是总不能真的坐在这里等死。
狸奴深吸一口气,打算再去探几个房子。
然而等她拐过一个弯,竟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间房子里竟然亮着灯。
“这鬼地方难不成还有人住?”狸奴不敢相信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