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哪有妖怪?”
“好大的熊!”
“谁把熊放出来了。”
……
最先引起注意的不是衣冠楚楚的刘循,也不是奇形怪状的蚩尤,而是圆润的天天。
在他们眼中,这只熊一点也不可爱,充满攻击性。
能来樊楼消费的非富即贵,看到刘循骑熊招摇,猜不透刘循身份,一时惊疑不定。
刘循找了个包厢。
很快有个富态的中年人进来招呼,略带讨好笑容:“衙内可有预约?”
衙内?
头一次听到这种称呼,刘循恍惚了一下,显然富态中年把他当成高官家子弟。
刘循靠着软榻,天天趴在软榻下看着富态中年,“没有预约不能在这里消费吗?”
富态中年连连点头,“能,当然能,有事您吩咐。”
刘循淡淡开口:“现在开始这个房间我包了,上最好的酒菜,找两个清倌人弹琴吹箫。”
富态中年眼皮一跳。
是他理解的那种吹箫吗?
“有问题?”刘循问道。
“没……没问题,您稍等。”富态中年满口应下,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三步并两步远离房间,直到下楼才松了口气。
“掌柜何必如此小心?”门外的小厮十分不解。
要知道,樊楼背后站着的是宫里那位,王公大臣来樊楼,也没让富态中年如此紧张。
富态中年横了小厮一眼,“你懂什么,赶紧准备酒菜,惹恼了衙内没你好果子吃。”
小厮慌忙离开。
富态中年仍然心有余悸。
能做到樊楼掌柜,察言观色本事自然不差,凭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刘循虚实。
而刘循眼里也没有富态中年。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目中无人了。
富态中年决定先稳住刘循,然后派人进宫汇报。
作为樊楼常客,也是幕后老板的赵佶收到奏报。
赵佶正为金军围城的事焦头烂额,哪有心情管樊楼的事,不耐烦把奏报丢到一边。
富态中年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有时候,没有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
富态中年不敢怠慢,殷切奉上最好服务,笑道:“您吃好喝好,有事吩咐一声就行。”
说着倒退着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
桌子摆上山珍海味,清倌人隔着帘子抚琴吹箫。
蚩尤抱着火腿啃了一口,“你不管岳飞了?”
刘循咂了口酒,“管他干嘛?”
蚩尤吃得满嘴油,端起酒杯喝酒解腻,注意到刘循目光,放下酒杯换了一杯果汁。
“呲溜~”
喝了口果汁,蚩尤翻起白眼,“要我说岳飞真傻,干嘛帮那个傻蛋皇帝。”
“因为他是岳飞。”
刘循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城楼方向。
此刻,城头。
岳飞远眺金军军营。
军营连绵数十里,在群山间连绵不绝。
“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两路大军十五万人攻城。
我军虽有七万,但疏于训练,战力稀松,武器铠甲老旧,甚至没有守城器械。
我带来的一万多人,倒是能用一用,不过这些天为了守城损失惨重,可堪一战的不多。
嘶——”
张叔夜扶着城垛,捂着腰轻轻抽了一口气。
廷杖打的不是屁股而是脊背,即便他皮糙肉厚,挨了三十廷杖也不好受。
“你要是不嫌弃,我带来的不兵马尽管拿去用。”
张叔夜对岳飞寄以厚望,把军队托付给岳飞。
岳飞满怀敬意抱拳,“岳飞定不负总管所托。”
“他不是总管了。”
身后响起阴阳怪气的声音。
岳飞眉头一皱,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郭京。
郭京在两个道童搀扶下走来,看着张叔夜说:“城防重地,你有什么资格待在这?”
张叔夜怒目而视。
郭京被看得心里发毛,抬出身份为自己壮胆,“贫道是总指挥,你个白身有意见?”
“好,我走。”
张叔夜敢怒不敢言,扶着腰一瘸一拐离开。
等张叔夜走远,郭京立马换了副脸色,对岳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