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才提。
在全面放开高考之前,唯一上大学的途径,就是“做介绍去大学”,以乡镇为单位,举荐一些优秀的年轻人接受教育,但往往都是当官的子弟,真正的贫农很难享受到。
78年往后,政策方面彻底砍断了这条路,去年或许还有几个名额,但在今年,完全杜绝这一行为。
当然了,肯定还有走捷径的人,但村里的支书可没有这个权利了,关系至少得到市里。
一听何民众的职位,裴寂昌就理解村支书为什么那般阿谀奉承了。
“没有的事啊!”
许松绳反应过来后,连忙摆手否决。
“你仔细想想,何麦想要彻底杜绝与坪头村的关系,不止是我,咱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是把柄,又怎么可能费力把你儿送到城里!?
何况这件事是有难度的,何民众得担很大的责,想想那人之前遭的罪,他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羽毛,不然也不会担心受怕我去省城闹事。
姓何的只是在利用你!”
裴寂昌继续仔细分析,对于体制里的门道,他无比熟知,前一世帮人解决过太多事了。
许松绳沉默了,他在仔细琢磨这一番话,诶,突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屋里陷入安静,雨水也小了些,裴寂昌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这个年代,信息只能够依靠报纸来传播,而且大多数人还不识字,文盲一大片,想想国情该有多么严峻。
刚才裴寂昌在来支书家里的路上,在村里头绕着走了一圈,坪头村实在太穷了,都没有通电。
与下地回来的人擦肩而过,可每个人的面容上都洋溢着幸福,见面还会友善询问,“你吃了吗?”是对好日子的渴望,更是善良的表现。
呼......裴寂昌的胸口处却沉重下来。
当你知道与世界的差距后,是否还有追求的勇气?
裴寂昌不敢相信,甚至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华夏未来的繁荣昌盛,是否真实?
报纸上的内容,整版都在报道一个卖瓜子的商户,生意出奇的火爆,还有了新品牌,叫“傻子瓜子”,只是个体商户,就引起如此大的社会反响,甚至需要出动京平的调研组,足以说明对放开经济的决心。
但也侧面说明了打压投机倒把的力度,好像近一两年的时间,全国就有几十万件的经济犯罪,在这里,可没有人能保我......裴寂昌冷静分析着。
“雨小了,你还不走?”许松绳回过神了。
“等看完这份报纸再走。”裴寂昌目不转睛道。
“哦......嗯?你闹啥?你识字啊!”许松绳瞪大了眼睛,凑了过去。
“识字!”
“真识?”
“真识!”
裴寂昌与许松绳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