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非常局限。
当前的有关政策,根本了解不到。
倒是给了门卫一包烟后,跟老登混熟了,可以免费拿着看报,但主要内容,都是有关国企的改革,或者是个人的表彰。
个体工商户的承办,对身份并不限制,但“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的口号,还是让农户处处受限,要想得到发展,还是得城市户口。
裴寂昌思虑着一些问题,有目的性地在市里游荡,对所处的环境逐渐渗透。
在天快黑的那会,裴寂昌来到了友谊商店,等着苗禾珠下班。
不过没多久,那位女同志就着急出来了。
“这会还没下班了吧?”
裴寂昌笑问。
“看到你一直在外头等着,我也焦急,就提前出来了,没事的,领导都走了。”
苗禾珠的笑容非常具有亲和力,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她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把葡萄酒藏在了衣服里。
“感谢感谢。”
裴寂昌连忙递钱,而后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去。这酒,苗禾珠先掏了钱的,就相当于职工购买。
离得友谊商店远了一些后,苗禾珠才把葡萄酒给了裴寂昌,随之两人并肩,默默走了几步,都觉得尴尬。
“那啥,你家住哪边?”
苗禾珠先开口了。
“你着急回去吗?我请你吃饭。”裴寂昌放慢了脚步,他的表情很温和。
苗禾珠愣了愣,而后慌忙摇头,在这个年代,男女同志去吃饭,而且单独两个人,行为太过暧昧,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没有其他意思,觉得你心好,想要帮帮你。”裴寂昌神色严肃下来。
“帮我?”
苗禾珠疑惑抬头,直直地盯着那张憨厚的脸。
“我头上的伤,就是何地给打的,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现在又想祸害我妹。”
裴寂昌愤愤低吼。
“啊?”苗禾珠一下瞪圆了眼睛,连忙道:“你说的何地到底长啥样?”
“经常骑着一辆戴兜的摩托车,个头到我鼻尖,还戴着洋表......”
裴寂昌开始细细描述何地的长相、穿着,不过并没有向苗禾珠透露有关自己,以及何家的任何信息。
越往下听,苗禾珠变得异常激动,他紧紧抓住裴寂昌的胳膊,高吼:“就是他,你说的那个何地,就是欺负我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何地......”
“唉......”
裴寂昌长长叹息,眼盯着苗禾珠红了眼眶。
与何家的纠缠,或是孽缘,太深了......此时此刻,裴寂昌脑中响起这样的声音,离奇的事情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