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昌留到所里,村支书等人又往回走了,数任村成伤得重,可这后生倔,怎么都不愿去医院。
“俺不用去,没伤了骨头,那得花多少钱!”
“不行不行,支书你的钱更不能花,你都这么照顾俺们了。”
“俺肯定不去,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村支书好说歹说,但实在拗不过任村成,只好先回工地上。
这个时候,裴寂昌独自住在一间屋里,门缝里透露着寒意,他可以清晰听到对面的叫吼声。
“直接让胡局审问我!”
“哈呀,不用废话,就是要打砸裴寂昌的乡镇企业,他要咋了?”
“没错,中午说了,让他安排工作,也把他村的一个后生给打了,那又咋了?”
......
康进还在叫嚣,心里没个怕的,以前又不是没进来过,事比现在的还要大,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而这些话就是故意喊给裴寂昌听的,要让其知道他的厉害。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后,孟守文推开裴寂昌的那扇门,两人对立坐在一张小桌旁。
“孟副局......”
是裴寂昌先开口了,那张年轻的脸无比肃穆,“我知道你的立场很难,但有些事不去办,你迟早有一天也会陷进去,到时候就回不了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守文沉声质问。
“你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胡铁盛的认可,除非你也跳他的染缸里,不然只会越来越排挤你,还不如抓个把柄在你手上,哪怕有一天你被调走,他也不敢乱说什么的。”
裴寂昌倚靠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孟守文。
这位副局的立场,裴寂昌无比清楚,空降的干部,跟一把手尿不到一个壶里,心中又在坚持底线,但只要给些助力,就会轻而易举做出选择。
“孟局,你是不是也这样想过!?别再犹豫了,眼下直接抓了现行,还有这样的机会?是我!”裴寂昌指着自己,情绪相当激动,“我一口咬死,不放过康进的,乡镇企业遭到打砸了!”
这话,裴寂昌表明,人证、物证都在!
“呼......寂昌,你放心,康进肯定出不去了。”孟守文终于做出决定。
之后,孟守文开始详细记录案件,裴寂昌讲得非常详细,两人的接触有了细微的改变,与之前明显不同,但都还在品,不敢唐突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