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孟守文一直站在院里,谁也没敢去开关押室的门,胡铁盛转而走回办公室,没再多吭声,一把手在这件事上服软了?
屋里,胡铁盛的那张脸无比阴沉,对他的干警沉声说了起来:
“裴寂昌就是彭正铭的那条干儿吧?怎么啥事都跟他有瓜葛。”
“找人告诉康进,县里就没有什么锄把队,让他别乱说话,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关不了多久的。”
“咱得想办法把孟守文挤走,既然这个人不识抬举,那就不用再给好脸了。”
简单的谈话后,那名干警匆匆离去。
胡铁盛点燃一支烟,烟雾绕过他糟乱的头发,他深知一点,孟守文待的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
没多久后,在院子里,又响起孟守问的叫喊声,他站在关押室门口,望着里头的人。
“康进,来,你继续叫,看谁能把你放出去!只要我在这,你铁定好过不了......”
康进缩在一角,再也不敢吱声了,涌起阵阵的恐惧,但还抱有幻想,家里人能来救自己。
......
姜婷婷看到一大群后生,还是一个村的,感到难为情,站在道口不动了,好在裴寂昌走了过去。
“你咋过来了。”
裴寂昌笑问。
“昨晚上没出啥事吧?”
姜婷婷担心道。
“没啥事。”
裴寂昌轻松地摇摇头,也不必事无巨细地跟这位女同志交待,只是朋友关系,还是同村的,相互帮衬罢了。
“那就行。嗯......”姜婷婷微微低头,没再去看裴寂昌那张消瘦的脸,又轻声细语:
“寂昌,俺爹说,你打人的事,让你别担心,他会帮忙解决的,需要赔多少钱,也是俺家赔,不能让你白给姜彻出头的。”
“都是一个村的,说这些话干啥,再说村里人也没少麻烦姜爷,只是......你爹去找人说事了?”
裴寂昌轻皱眉头。
“打早就去了。”
姜婷婷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觉得这样,就不怎么亏欠人家了。
“感谢,那我回头得专门感谢下姜叔。”
裴寂昌不由多想,姜志堪会不会添乱?不过还真是多想了,车队那人跑喽。
“行,那俺去上班了。”
姜婷婷摆摆手,准备要走了,可余光扫到村里的任村成,一面脸颊肿胀,挺瘆人的,但她也没多想,转身小跑离去。
“啧啧啧......”
班晓庆凑了过去,目光迷离地望着姜婷婷的大屁股,“俺要是能娶到婷婷当媳妇,肯定三天不下炕。”
“滚滚滚,赶紧干活吧。”
裴寂昌推开班晓庆,两人拿起铁锤抡钢筋。
趁着没下雨,人们要赶紧多干一些活,裴寂昌始终眉头紧锁,思虑的事太多,而且身上钱也没多少了。
“远在省城的老丈人,你可曾想起了我......”后半句,裴寂昌唱上了。
......
大概上午九点左右,刘生树和田山,开着三轮摩托,急匆匆地找到裴寂昌。
“彭局急着要见你。”
刘生树的神色尤为严肃,而田山亦是紧张,不断吞咽着唾沫。
裴寂昌没有多语,先上了车,很快,三轮摩托车快速驶离北区。
“昨晚上到底发生啥事了?”
刘生树急着问。
“康进带锄头队的来弄我,我把他当场逮住了,然后送到孟守文手中。”
裴寂昌简短说明问题。
“你胆子是真大,不过也没个你怕的了,咋为啥非要送到孟守文手中,还不如直接找胡局,人家还能卖你一个面子。”
刘生树坐在副兜里,一个劲的摇头晃脑。
“当时脑子乱了,到所里后,正巧孟副局在,这个锄把队到底怎么回事?”
裴寂昌又问。
“你还会脑子乱?再说可以去胡局家里。”田山插了一嘴。
“锄把队就是城里的一群后生,组织的流氓队伍,原来彭豪可是头头,成立县工商局后,彭局就不让他儿混在里头了,那些人,可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子弟。”
刘生树解释起来。
“康进是谁的关系?”
裴寂昌冷冷询问。
“康进是任庆光的亲外甥,爹妈好像只是普通的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