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被子急声问道。
“你别管,先睡吧!”
关门声响起,唐越蹬蹬蹬下了楼,直奔一楼的修理室。
进门,直接上锁。
大步来到工作台前,啪嗒,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压了压火气,才重新点开光脑通讯。
唐韵跟个鹌鹑一样窝在床上,没敢动。他很少见老唐发那么大的火,可关键他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这头绳是蓝宥那厮硬给他的,不是他偷的呀!
“起来!墙角站着去!”
唐越凛声发号施令,唐韵赶忙下床,鞋也没顾得穿,匆匆跑到墙角立定站好。
“把鞋穿上!”
,!
“……哦”
乖乖转回来穿上鞋,又迅速回墙角站好。
“这头绳……明儿给人还回去!”唐越曲指敲敲桌子,语气里带着警告。
“还……还不了……”唐韵低头回想蓝宥那厮别扭霸道又叵测难料的脾气,深觉小命休矣!
“呵!”唐越冷笑,撮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是还不了,还是不想还?”
唐韵倏然抬眸看着光脑投屏,水凌凌的大眼睛写满了委屈:“唐叔……我没撒谎……”
“谅你也不敢!你知道那头绳上的铃铛有多贵吗?”
“铃铛?铃铛……很贵吗?”
“把咱家这些货都抵了也不够!你去帝星我怎么交代的,苟一点,怂一点,别招惹贵人,你倒好,才去没几天直接就给我整了个大的!”
唐韵一听这么贵,心里瞬间涌出铺天盖地的惶恐,睫羽颤动,眼眶已然湿润。
“……我没有,唐叔你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军训没带头绳,然后……他就把他带的这个给我了,我事后想还……他不要,还威胁我要是不戴着这个头绳就让我加练!唐叔……你不知道,我们军训可变态了,又是趴泥窝、又是爬高墙的……我害怕……”
唐韵越说越委屈,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淌,他也是第一次离开家,这些年家里虽然不富裕,但老唐从来都没有委屈过他。
他低垂着脑袋,泣不成声:
“……我不想加练……我真的不想加练,对不起……我明天就想办法还给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铃铛那么贵……对不起……”
唐越凝望光脑投屏里,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年,久久无言。
少顷,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吸了一口烟,狠狠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放软了语调:
“行了,别哭了。我这还没开始骂呢,挺大一小伙子就哭成这样,羞不羞!”
唐韵拿睡衣袖子抹了抹脸,小声抽噎,时不时还打着哭嗝。
“他……是不是看过你脸了?”
唐韵身子一僵,讷讷点头。
唐越拳头攥紧,狠狠捶向工作台。
生气,又想抽烟了!
“那人叫什么?哪家的?人品怎么样?能不能护住你?”
??
唐韵茫然抬头与他对视,被眼泪浸染地绯红眼睛里全是不解。
“啧!不开窍,真麻烦!”
唐越烦躁地在工作台一阵摸索,终于又找到一根烟,点燃。
“这铃铛是铃空石做的,很值钱。他给你这玩意,有没有借机欺负你?”
唐韵想了想,蓝宥那厮好像打过他屁股,但这事儿太羞耻了,绝对不能说。
他摇摇头,“没有。”
见此,唐越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这么看来人品倒还行。”
“他叫什么?”
“蓝……蓝宥。”
“帝星蓝家的?身份倒是不低。”
他弹了弹烟灰,“这样,那铃空石呢你先放着,只是以后别戴了,让别人认出来,对你不利。至于那个人你晾他一段时间,看看他什么反应?这期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行咱就休学。”
“……不还了么?为什么?”
“糟心玩意,当然是为了你!这要是个有良心的,上学期间也能护着你点,如果是个衣冠禽兽,咱就麻溜撤,学不上也不能让他给欺负了!”
对方出手这么阔绰,目地肯定不纯,这傻小子刚才不是说,之前他去还过,那人不但不要还威胁他来着!
唐越也怕再贸然去还,打草惊蛇惹恼了对方,先试探试探,有问题赶紧让这傻小子回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