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孟叔了,我一定把孟楷当亲兄弟!”黄巢赶紧表态。
“另外,咱救的那个小姑娘要给你当孙女,还要你重新起名字,这事儿她跟你说了吗?”
“说了,她既然要跟不堪的从前一刀两断,我也就认了她,反正我们家也是一脉单传,给孟楷收个姐姐也是好事。而且这小女子性格坚韧、聪明伶俐,好好培养,以后是咱们黄家的好刀枪!”
“你给她起个啥名儿?”
“孟清,希望她以后忘掉悲惨往事,清清白白做人……人间炼狱走一遭,这人跟人就不一样了!”孟德海长叹一声,然后就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了。
“孟爷爷,这次的损失您不必挂怀,去了淄州我烧几套瓷器就能赚回来……”黄巢看孟德海长叹一声后默默无言,以为他为这次的损失烦忧,怕回去遭受奶奶的责罚,当然爷爷是自然不会责罚他的,爷爷拿他这个小兄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能提拔他当盐帮二把手就知道心里的地位了。
“呵呵!我不是愁这个,这次咱能一人不失地躲过这一劫损失些钱财不算什么,我愁的是朝廷的盐政越发严苛,这以后的私盐生意会越来越不好做的……”孟德海轻轻一声苦笑。
“这事儿其实我有考量,以往咱们靠着诸葛家官面上的关系走货没出大问题,那是因为藩镇自治,如今朝廷剿灭平卢镇之后,藩镇自治的局面就越来越行不通了,所以咱们得改变策略换个办法了……”
“换个什么办法?”孟德海疑惑道。
“今天的事儿,您还看不明白吗?同样的钱买当官的买不通,但是买底下的兵士一买就通,而且铁打的官府流水的官儿,只有本地的镇将兵士才是长久合作的对象。反正以往巡院查获的私盐和亭户产的私盐也是卖给我们,不如我们就搞一套‘产、供、运、销‘一条龙的产业链来继续做着私盐生意……”黄巢捏着下巴侃侃而谈。
“什么叫‘产、供、运、销’一条龙?”孟德海对这些新名词不甚理解。
“以往我们的私盐都是从亭户手里收来的多余的产量,对于亭户而言干冒风险不说还要自负盈亏,对于巡院而言一边要按官价和买官盐还要武力收缴私盐,双方都不得好。我看以后咱们直接收编亭户自己制盐,我们直接支付给亭户薪俸,让他们旱涝保收还不用担心官府查办。我们把生产的盐分成两份一份以官价卖给巡院让他们交差,另一份直接送到巡院的榷场以售卖,明面上榷场卖的还是官盐,但是这一份儿我们按私盐价格卖,卖的钱直接跟巡院分成,把以往的年节孝敬改为利润分成,这样巡院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还不耽误他们完成朝廷的任务……”把缉私队发展成走私商,也幸亏黄巢想得出来。
“啊?!这行吗?”孟德海明显也被黄巢的想法给骇住了,这老鼠给猫做伴当,可以吗?
“这有什么行不通的?按理说这盐铁钱都是朝廷的钱,地方上可占不到什么便宜,以往各藩镇自成体系,盐铁钱也不上缴中央,节度使府自然是要查办私盐的,可是照这形式看,朝廷是要逐步把这山南道的盐铁钱也收归中央的,这节度使府能愿意?可朝廷刚剿灭了平卢镇,节度使府也不能明着使绊子,怎么办?我的办法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黄巢得意洋洋地说道,唐末的朝廷和地方政府是对抗关系嘛,这里头的操作空间就大了。没记错的话,过几年(公元831年)下一任淄青节度使王承元就会“主动”要求把平卢镇的盐榷收归中央,他这一搞其它朝廷控制的藩镇也不得不跟进,所以几乎直接断了朝廷控制的藩镇的最大的财路,王承元这样的节度使自然好官得做,回朝廷享福去了,但是以往靠盐吃盐的地方财政怎么办?那些世代地方的镇将、兵士、府吏怎么办?
现在朝廷把河南道榷场收归中央的苗头已经有了,今天的巡盐使高大人这一出就是明证,地方上的官吏们哪能看不出来?
自己这一招把官办榷场直接发展成私盐分销点的办法就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地方财政问题。首先,以后官府不用找亭户收盐了,自然由黄家送到榷场;其次,官府也不用靠“缉私”来敛财了,黄家直接把贩私盐的利润分给官府,还顺便把朝廷的“官盐”给上交了,满足了朝廷的需要;再次,各地的分销商直接去朝廷的榷场以“官盐”形式进货,避免了贩卖私盐的罪名和风险,但还能按私盐的价格进货;最重要的是,黄家控制了货源和价格,对盐业实现了掌控,相信这套办法实行以后,朝廷的官盐就只能退出河南道的市场了,以后河南道就是黄家私盐的天下,老百姓也就能吃到便宜的私盐了。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