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耶赤心望着高达六层的淄州府政务中心,张大了嘴巴,久久难以平静。
“少主,少主,咱们赶快去登记吧!”
朱耶赤心的“贴身奴”草头狼小心地提醒朱邪赤心。
此时的沙陀部,只有王族才有姓氏,广大的普通牧民连个姓氏都没有,通常只有一个名。
比如说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的父亲名就叫臬捩鸡;后唐明宗李嗣源原名邈佶烈。
而朱邪赤心这个“朱邪”这个姓其实来源于沙陀部落突厥语的汉语的音译。
所以严格来说,朱耶赤心其实也没有姓,他是以族名为姓的。
所以沙陀人对大唐文化有一种从心底里的仰望之情,而此时,来到淄州的沙陀人对淄州的感情就不是仰望那么简单了。
有个词叫“望峰息心”就可以形容此时朱耶赤心的心情,看到淄州的繁华,他心底里那点趁着大唐衰弱,想谋得一席之地的心思在此时就魂飞魄散了。
他是见识过淄州的武力的,那大炮的轰鸣,火枪的齐射,在他的灵魂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但是那些记忆里的东西都没有今天来到淄州之后给他带来心灵上的震撼。
对于一个一辈子都住不上房子的沙陀人来说,他们是无法理解把水晶琉璃镶嵌在窗户上是什么操作的。
在他们眼里,水晶琉璃这种东西不应该就是当宝石去卖的宝物吗?在淄州怎么就拿来镶嵌窗户了?
而且路边小姑娘手里牵着的小狗为什么要用铁链拴着?
珍贵的钢铁不都应该用来打造武器吗?
怎么在淄州就用来拴狗了呢?
当然让沙陀人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狗身上为什么还穿着衣服?
难道狗比人还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