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银川,寡人就要你们这些庸医填命!”
黑夜中,在数盏灯幕映照下,耶律公主带着乔峰夫妇、秦川守在殿外待宣,便听见西夏皇帝又急又怒地咆哮声,从殿内飘荡出来。
这西夏皇帝一夜之间,太子被人刺死,心疼的公主又中毒濒死,这怎能不让他愤怒和悲伤?!
很快,便见一个脸带恐惧的侍女快步出来,将耶律公主和乔峰招了进去。
没多久,肃立道旁的阿朱和秦川,便见气急败坏的西夏皇帝当先快步离去,其后则是西夏皇后跟随而去。
这位西夏皇后,依旧宴会那身华裳彩衣,衬得身材高挑,乌黑的云髻高拢。
她不到四十岁,长得大气雍容,极有贵相。鼻梁高耸、双目如宝石一般。
只可惜,亲生的太子死于非命,视为己出的银川公主又死在旦夕,这位皇后眼中透出无尽的悲伤来,却因要维持威仪而苦苦克制表情。
但,眼眶不时涌出的泪珠,仍随风而落,显然是悲伤痛苦,不能抑制。
待皇帝皇后众人走远,昏暗中,阿朱才叹息一声,轻声道:“这皇后,因性子板正,素来不得皇帝欢心。”
“后来,宴请时,西夏太子和银川公主对应得体,礼数周全。西夏皇帝才想起皇后的好来,便在第二次宴请中,邀请皇后出席。”
“更是三年前,头一遭,留宿皇后宫中,临幸于她。”
“西夏满朝皆惊,以为皇后时来运转,再得宠幸。”
“这第四天的宴请,本以为又是宾主尽欢,哪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若是太子和银川俱死,恐怕皇后会再被闲置,日后有罢后之忧......”
正说话间,乔峰走了出来,招招手,示意两人跟来。
进入殿内,却见耶律公主耶律撒葛只,呆立不动,面容现悲,双目赤红,泪痕尤在。
耶律公主望了一眼秦川,柔声说道:“听萧大王说,沈先生是他的至交好友,有一套独特的驱毒方法,还望先生,救银川妹妹一救。”
话虽这样说,刚刚探视过银川的她,似是信心不足,双目发颤,情绪低落。
秦川,此时化名沈二欢。
经由阿朱微微变装,秦川眉毛裁细了几分,薄唇上贴了一抹小胡子,赫然显得大了几岁,像一个三十多岁的魅力中年人。
又听乔峰等人介绍了情况后,秦川和阿朱便跟着一位婢女,转往后院。
一路上,阁楼朱栏玉砌,极尽奢华。
待进了一处卧房,便闻到一股热腾腾的药香,浓郁地散布在空中。
房间倒是简单素雅,一眼便能望见,绣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正是银川公主。
她原本秀丽小巧的脸上,此时一片惨白,血色尽失。
她俏目紧闭,柳眉频繁蹙展,分明是面容泛疼,却轻咬朱唇,强自忍耐,隐隐透出一种坚毅不屈的性子。
婢女和阿朱在银川公主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秦川看着憔悴不堪的银川,内心狂跳不已,既激动又担心。
这,正是第三日晚上,黑暗之中,与他缠绵欢好的女子。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更没想到,再见时,她竟然是如此模样,还是濒临死亡。
见阿朱点头,秦川上前,装模作样地帮银川诊脉起来。
手腕柔嫩,却也冰冷。
秦川暗暗叹息,他瞧了一眼银川公主,轻声脱口说道:“公主真是一位奇女子,竟然有如此豪气和胸襟。”
听到这话,银川公主睁开眼睛,瞧着眼前的秦川,见对方目带柔情地瞧着自己,心中莫名地有些发慌。
她忍着疼,问道:“先生,在说什么?”
秦川柔声道:“许多人都说那刺客要行刺的是耶律公主,而银川公主您,只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
“这未免太小瞧了公主。”
银川公主瞧着银川,隐约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心中一动,便又轻声道:“先生,觉得如何?”
秦川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疼惜,故作淡定地说道:“我并没有观点。”
“只是,但凡眼睛不瞎之人,都能瞧见刺杀时,公主若想躲避,朝左侧躲闪便可。”
“而,公主却朝右扑去,推开了耶律公主。”
“西夏和辽国有识之士,都看得出,公主分明是豁出性命,去救那耶律公主。这等宽广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