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前的明千户脸都绿了,难看到了极点。
用东林党读书人的话来说,就像是反正你东厂的名声都烂透了,我让你背个锅怎么了?
恶心,无比的恶心。
若真是他们东厂做错了,他认错还无所谓,现在明明是那刘德勾结士绅,勾结后金卖国,那是板上钉钉的铁证。
特么也能让自己东厂背锅,而且理由还是那般无语,说是东厂名声那么坏,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东厂栽赃陷害。
如果不是王贤在这里,明千户说不得就要那几个读书人,那些个附和的百姓抓到昭狱里去!
让你们说我东厂无恶不作,那我就无恶不作了。
但很快场中局势就有了转变,对面锦衣卫安排的读书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大家都是读书人,谁还不了解谁?
只见其中一个白衣读书人,也就是他们口中杜刚,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省省吧,天天嘴上只有这一套,我并非是为阉党说话。”
“官员贪污怪阉党,天灾人祸怪阉党,前方战事失利你还是怪阉党。”
“怎么东林党、官员、读书人就不能有错了?就没有贪污草菅人命的了?”
“你们的领袖当今国子监祭酒被东厂人请去问话,还是在床上被抓的,这一点你们敢否认吗?”
下面的“百姓”很快就有人作为捧眼开口了。
“是啊,还真有这回事,好像这群监生就是国子监的吧?”
“他们在这里各种指责东厂和锦衣卫,自己校长、老师却在床上玩女人?”
原本还不知情的百姓听到这话,顿时露出无比鄙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东林党的那群读书人。
这还没完,杜刚又拿出一张天罚报,“这李东小小七品官,贪污上万两白银,祸害十几户人家,冤死在其手上的平民百姓超过两手之数。”
“你敢说他不是你们东林党之人?我都看见那李东请你们吃过好几次花酒了!”
围观的百姓也有些明眼人,顿时点点头。
“这位说得也有道理,阉党确实是无恶不作,但也不至于说天下所有问题都是阉党造成的。”
“你们东林党之人,也不见得都是好人,且看你们身上,哪一个穿的不是云罗锦绣,一身衣服几两白银下不来!”
“关键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位国子监祭酒,竟然白日宣淫,这群监生恐怕……”
东林党见百姓口风有所变化,顿时顾不上脸上的羞愧,急忙又开口怼向了杜刚。
“你少说这些蛊惑人心之话,我并非是说东林党都是好人,而是相较于阉党来说!”
“这一点,你莫非还敢否定?”
杜刚闻言,露出不屑的神色,“我为何不敢否定?”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了围观的百姓,“东林党的这群家伙,只说刘德那无耻老贼是冤枉的,大家可知这老贼在今早的廷议之上干了什么?”
围观的百姓闻言,顿时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作为普通百姓,廷议上的事情,一般都得要经过时间发酵才可能传回一点不知真假的几句传言。
“杜刚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杜刚见状,清了清嗓子道:“就是他们口中的道德圣人刘德,在今早推广红薯的廷议之上坚决反对。”
“说是这红薯良种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必定是假的,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三十年前才从海外传进来!”
“大家伙说说,没传进来,史书上怎么可能会有记载?”
有知道廷议内容的读书人暗骂杜刚无耻,这哪是刘德说的,这明明是东林党另一位重要人物说的,关键他们还反驳不了。
杜刚见状,继续乘胜追击,“而后刘德又说,这红薯不能推广,理由是什么南北方气候差异大,什么土地性质不同,不可让百姓无故蒙受损失!”
“这话乍听之下,似乎有几分道理,但实际上哪种粮食不都是如此?按照刘德老贼的理论,那什么粮食能在全国推广?”
“更别说了,在东南沿海之地,这红薯已经小范围试种开来了!”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顿时沸腾开来,而且比之前的争论还激烈无数。
“什么?刘德老贼竟然公开反对红薯推广?”
“我的天,他的心是黑的吗?”
也有无知百姓反驳道:“我看刘老大人没说错话啊。”
“谁知道在我们京城或者其他地方能不能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