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去的十字路口又再长了出来。
“啊……”中原中也深深的出了口气,右手搂着富江,左手伸出来按着自己的额头。强行命令自己镇定下来。
都到最后了,富江确实在生气,所以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不能生气。
“噗呲。”耳朵很好的钢琴家在两步之外的距离听清了富江的那句话,没有控制住笑出声来。
中原中也同样听到了那声非常小的笑声,脑内的那根理智线瞬间崩断。“喂喂喂,为什么对我就是平语对那个家伙就是敬语啊!都最后了好歹叫我一声哥哥啊!”
富江压根不理他,用力的在他肩膀的衣服处擦干净脸,稍微离开一点吸了吸鼻子,拉过他用重力悬挂在肩膀上保证不掉的大衣的下摆,当着中也的面用力一擤。
中原中也当即整个人都炸毛到跳了起来。“喂喂喂,这种报复手段你也太幼稚了吧!”
“哼。”富江哼了一声,转身向着登机口的位置走去。
那里有个身穿黑色西装目不斜视的男人,是中也的手下,这次是专门负责护送富江直到抵达威尼斯,被那边的寄养家庭接走为止。
旗会的五人为了过来把中原中也围在中间,拍拍肩拍拍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非常有眼色的避开了他刚刚被富江用来擦脸的肩膀。
中原中也拨开挡在最前面信天翁看向了登机通道那边,富江刚刚过了安检,正站在那里转身回头看他。
小孩的眼神很认真,中原中也的眼神也很认真,所有的情绪都隐匿在其中,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边和他相隔了几十米的富江用双手拢在嘴的前面对他喊着什么。
稍微有点距离,环境也不算是安静,中原中也没有听清只看到了富江又一次决堤的泪水。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下意识的向他靠近。
富江却已经抬手擦着眼睛,张嘴大哭着转身离开,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通道的隔板后。
中原中也停下了脚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不舍这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在此时变得呼吸困难起来,他只能低下不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在外。
他亲手送走了那个孩子,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弟弟了。
旗会的五人再次围了过来,这次再也不敢碰他,只是静静的围着他,不让少年最真挚的一面随意暴露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两天后,中原中也和旗会的五人聚集在Lupin酒吧,中原中也拿着球杆在台球桌前开球。
另外五个人开始下注,中原中也这次能不能开球即清场。
收音机响着舒缓的曲调。
中原中也又拿下一局桌球的胜利,收音机也正好频道故障。
冷血端着一杯咖啡不断的调试着收音机,想要换个能听到声音的频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中原中也丢下手中的球杆,打了声招呼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收音机放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好不容易弄出声音,又马上被冷血换了频道。
忍无可忍的钢琴师抬起球杆对着他的方向戳了一下。“吵死了,能不能固定一个频道。”
因为钢琴师的抗议,冷血将频道停在了最新调出来一个频道。
[接下来请看国际方面……]
“怎么是新闻频道啊。”信天翁明显不想听这个,正在试图让坐得最近的冷血换一个频道。
他还没有说话就被钢琴家察觉了,语气略凶的命令道:“就听这个,不要换来换去的,吵死了。”
“嘛嘛,反正就只是听一个声音。”外科医生打着圆场。
[紧急通知,现已经确认,于昨日十三点三十分,自东京羽田机场飞往巴黎奥利机场的Nh505次航班现已经确认失联。]
五人一起沉默下来。
信天翁发出干巴巴的笑声询问:“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小富江坐的是哪一班飞机啊?”
“Nh505。”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们五人一起看过去,脸色苍白的中原中也就站在那里,他缓慢的抬起头来看向众人,嘴唇抖了抖又再重复了一遍,“他坐是Nh505。”
“中也,冷静一点,只是失联,还不一定是出事了。”公关官马上走了过来按住中原中也的肩膀,想让他冷静下来。
中原中也的呼吸变得急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