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使其军心浮动,内部不稳。再者,虽说我方粮草匮乏,但李密军中同样缺少用以犒赏将士的金银财宝。何况李密也不想双线作战,万一骁果军攻占了洛阳,把他岂不是前功尽弃。只要陛下肯开出优厚条件,许以重利,臣坚信李密定会心动并欣然应允!”说到此处,元文都的脸上流露出十足的把握。
杨侗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正在权衡利弊。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开口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依计行事吧。不过在此之前,朕需得亲自动笔撰写一封密信送给李密,此事至关重要,万不可有丝毫差错。且在事成之前,切不可将此消息走漏半分,以免横生枝节。”说到此处,杨侗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加重语气再次叮嘱道。
元文都连忙躬身施礼,恭声应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定当竭尽全力保守秘密,并严格按照陛下的吩咐去执行,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与重托。”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对杨侗命令的绝对服从和忠诚。
李密静静地端坐在书房之中,目光紧盯着手中那封由杨侗命人送来的密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如今这瓦岗寨看似风平浪静、一派祥和之景,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翟让的旧部众对他表面服从,暗里还是不服。洛阳久攻不下,致使军心开始有些动摇了。他还需要建立更大的军功来树立军威。且不说内部各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光是那即将到来的由宇文化及所率领的骁果军,便足以让我们倍感压力。若是届时真要面临两线作战的局面,对于我方而言,局势必将极为不利。”
就在这时,只见房彦藻匆匆走进书房,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开口说道:“魏公,依属下之见,杨侗此番派人前来招降,其用心定然险恶至极啊!”
然而,李密却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回应道:“彦藻啊,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象。其实,杨侗此举恰恰说明他已走投无路,别无他法。而这于我们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听到这话,房彦藻不禁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追问道:“魏公,恕属下愚钝,还请您明示,此‘好机会’究竟从何而来呢?”
“王世充如今已然疲于应对咱们的进攻,其势力每况愈下,又怎能抵御得了杨广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精锐部队——骁果军呢?倘若我们能够顺应杨侗的招安之意,暂且放下与他之间的嫌隙,那么便能够心无旁骛地集中精力去迎战骁果军。以我方现有的兵力和实力而言,要将他们击溃并非是什么难以企及之事。待到成功击败骁果军之后,我们便可大摇大摆、理直气壮地踏入洛阳城。毕竟,杨侗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罢了,又有何所畏惧之处呢?”李密双手抱胸,面带自信满满的笑容侃侃而谈道。
“魏公您是想要仿效那曹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吗?”房彦藻突然间恍然大悟地说道。
李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哈哈,彦藻啊,我可不想仅仅只是效仿他人。我要做就做得更彻底一些,我是打算直接当天子!到那时,整个洛阳城里的金银财宝、权力和人都将归属于我一人所有。”他越说越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皇位,掌控天下的情景。
然而,房彦藻却没有像李密那般乐观,他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魏公,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您别忘了,那骁果军可不是普通的军队啊!他们的战斗力在世间可是出了名的顽强。万一我们不能一举击溃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李密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彦藻不必过于担忧。这骁果军虽然厉害,但也有其弱点所在。他们此番从遥远的江都长途跋涉返回洛阳,所携带的粮食必然十分有限。只要我们耐心等待,待到他们快要粮绝之时再发起进攻,他们哪里还会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呢?更何况,他们不过区区数万之众,而我们拥有众多兵力和资源,要收拾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魏公所言甚是!”听到李密这般言语,房彦藻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出对其观点的高度认可与赞同。他那明亮的双眸之中闪烁着钦佩之意。
“等本公亲自回信给杨侗以示诚意。”只见李密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回到了那张宽大而华丽的书桌之后。他轻轻拂过衣袖,优雅地坐了下来。随后,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精致的砚台,开始慢慢地研磨起墨来。
随着李密手中墨锭的转动,那黑色的墨汁渐渐在砚台中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