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木门,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片刻之后,屋内传来一声低沉而温和的应允声,秦琼这才轻轻推开房门,踏入房中。
只见李密正端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翻阅着一份份战报,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听到有人进来,他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睿智和从容。
秦琼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几步,然后恭恭敬敬地朝着李密深深鞠了一躬,并抱拳行礼道:“末将今日前来,实有要事与魏公相商。”
李密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战报,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猛将,轻声问道:“秦将军但说无妨,究竟所为何事啊?”
秦琼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直视李密,直言不讳地道:“此事关乎我军将士们的奖罚事宜。”
“哦?”李密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如今本王对于将士们的奖罚存在不妥之处吗?”
秦琼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正是如此,魏公。当下瓦岗寨众将士皆认为您对刚刚归降的骁果军奖赏过多。末将认为,如果不能及时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恐怕会动摇军心,于我军不利啊。”说到此处,秦琼不禁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李密听后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其实他何尝不知瓦岗寨的粮草储备颇为充裕,然而经过多番征战,府库中的金银财宝却是所剩无几。眼下若想一举击溃宇文化及的全部兵力,唯有联合这批归降的骁果军方可成事。可若是因此引起麾下旧部的不满,导致军心不稳,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只见李密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开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那紧锁的眉头和凝重的神情显示出此刻内心正思考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秦将军想必都知道,本王之前那样做,实乃无奈之举啊!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打探有关宇文化及军中的具体情况。如今本王得知宇文化及军中的粮草已所剩无几!”说到此处,李密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过秦琼。
接着,他继续说道:“对于目前的情形,本王一直在苦思冥想,究竟该如何利用这一弱点,从而以最快速度将他们一举击溃呢?一旦成功战胜宇文化及及其军队,咱们便能马不停蹄赶赴洛阳,凭借此战功换取丰厚的军功赏赐,以此犒劳将士们。如此一来,不但能大大提升我方军队的士气,还可进一步稳固军心呐!”说完这番话后,李密重新坐回座位,陷入更深层次的思索之中。
就在这时候,元帅府书房内原本宁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只见那记室魏徵神色惊惶、脚步踉跄地飞奔而入,口中还不停地呼喊着:“魏公,不好啦!出大事啦!”
李密闻声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射向魏徵。当他看清魏徵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面容时,心中不禁一沉,暗忖必定是发生了极其严重之事。于是,他赶忙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魏记室,莫要惊慌,快快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魏徵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但声音仍有些颤抖地回道:“回魏公,房……房彦藻大人他遭人毒手被害身亡了!此前,房彦藻大人奉您之命出使河北去招安窦建德。历经诸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圆满完成使命。然而,在返程途中却遭遇不测,竟被那王德仁给残忍杀害了!”说到此处,魏徵已是满脸悲愤之色,眼眶也微微泛红起来。
当李密听到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噩耗之后,他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房彦藻对于李密来说,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属或者朋友那么简单,他简直就是李密的左膀右臂啊!在李密心中,房彦藻一直都是他最为信赖和倚重的人之一。
“王仁德与房彦藻素无仇怨,缘何要将其杀害。”李密面色凝重,沉声问道。
“据传,乃是为翟让复仇!”魏徵将从士兵处得来的消息如实告知李密。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秦琼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李密那满脸愁苦、烦恼不堪的模样,秦琼心里很清楚,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恐怕都难以让李密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于是,秦琼默默地向李密行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主公,保重身体要紧,末将先行告退。”说完,便转身缓缓地走出了书房,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程知节远远地瞧见秦琼归来,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满脸急切地开口问道:“怎么样?此次前去拜见魏公,魏公怎么说?”
秦琼面色凝重,缓缓走到一张凳子前坐下,先是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才轻轻摇着头说道:“唉!并没有收获。魏徵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