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的跪着。
带刺的藤条,一鞭又一鞭的甩在他的身上,愣是一声不吭,连挺直的脊背都不曾弯下去半分。
藤条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道道血痕在他稚嫩的皮肤上绽裂开来,洇红了他的衣衫。
裴子喻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血水淌下脸颊。
可他的眼神依旧坚毅,仿佛在坚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容自己有丝毫退缩。
裴峰看着眼前倔强的孙子,心中的怒火竟有片刻的停滞,多年的威严和固执让他很快收起了这份情绪,继续冷声开口。
“你以为这样就能忤逆我?你要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连跪在这儿跟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裴子喻嘴唇微微颤抖,他倒是希望当年他没有把他带回家,死也好,残也罢,他也不用这么痛苦。
心理上产生的痛苦,比身体上的更致命。
他轻声说:“爷爷,我知道的,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对的事。”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沙哑,但语气中的坚定却没有丝毫减弱。
“哼,对的事?手都要废了,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包扎,而是去看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就是你说的对的事?”
裴峰怒不可遏地吼道,手中的藤条再次高高扬起,却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重重地落下。
裴子喻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他的车和陆鹤川他们的车相撞完全是意外。
他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莫名想看看,抛弃他的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是恨她的。
听到她说养孩子麻烦,情绪是崩溃的。
可是再看到她下意识的把自己护在她身后,他又释怀了。
抛弃了就抛弃了。
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们不认他,那他……就不回去了。
省得他突然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等一顿家法下来,裴子喻已经奄奄一息了。
顾云瓷越想越不对劲。
跑到护士站问了一下情况,这才知道裴子喻坐的车就是和他们相撞的那辆车。
司机当场就死了,坐在后座的裴子喻伤的挺重的。
刚从他们病房出来就被保镖带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一直没出来过。
顾云瓷害怕他顶撞的裴老爷子,老爷子会伤害他,快步朝着病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就算是不能一直护着他,和老爷子解释一下也是好的。
她不太了解裴老爷子的性格,但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害要受到责罚,她这心里就不舒服。
可她到那间病房,病房里早就没人了。
空气中还飘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顾云瓷仔细的在房间里查看,还真在地上发现了血迹。
顾云瓷更加心慌,去最近的护士站问了一下。
可谁也不知道,人究竟去哪儿了。
顾云瓷心里很不舒服,但还得回去守着陆鹤川,只能作罢。
本来还想逼自己吃点粥,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瞬间就没了食欲,什么东西也吃不下。
她在病房里调整了一下状态,就马上去了陆鹤川所在的重症监护病房。
好在陆鹤川那边有点好消息,马上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
顾云瓷就在病房门口守着,等他转回普通病房,才和他一块儿回去。
陆鹤川伤的挺重的,额头被纱布缠着。
俊俏的脸颊上还有一些擦伤。
嘴唇苍白。
转回普通病房之后情况稳定了不少,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不确定。
她就这么守在陆鹤川的病床前,心中的忧虑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她的目光在陆鹤川毫无血色的脸上停留片刻,又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脑海中全是裴子喻那小小的身影和病房里的血迹。
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院里已经没有裴子喻这么一号人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许真的是因为,他和陆鹤川长得太像了,她心里才会有这种难受的感觉。
顾云瓷已经刻意的不去想了,可没有任何作用,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鹤川的手指突然轻轻动了一下。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