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乌鸦倒是比白天更热闹了些,但乌鸦间或的叫声并不会打破这夜色的宁静,反倒令这安静更深邃了一些。
直到此时,中原中也才真切地意识到今天是极其重要的一天,事关他长久以来的心事,一切发生得如此猝不及防。
,!
一阵忽然变奏的海风乱作了一圈又歇下,他想伸手拨开黏在脸颊的发丝,却不小心带出了放在口袋里写着诗歌的那页纸。
他反应极快地抓住了那页纸,然后展开,重新读了一遍那首其实自己还算满意才敢拿出来给她看的诗。
然后又想到了她那些头头是道的安利或者可以称为业余的指导:“创作并不需要特意等待什么时机,而是每逢想到什么自己有感触的好句便可以立刻记录下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写诗可比小说容易不少啊!兴许几行好句一组合便是一首诗歌了。”
“高兴时写,伤心时写,看到美景时,看到不平时写;写景物,写心情,写思考,不外乎这三点罢了。”
“中也,一定要这么尝试着开始写啊!”
“”
沉默良久,他拿出了之前鬼使神差别在胸前口袋上的笔,将那页纸翻到背面的空白处,写下了第一句:
“我的人生,被冷漠的园艺师们
过早地攥在手里,何其可悲!”
白日被暂时放过的思绪全部在这一刻涌上来,文字的出现是如此的顺利!
最后,当他为那首诗歌写上句号之后,只沉思了片刻,便在最上方写下了诗的名字。
这首诗,还是先不要给她看了吧。总感觉又会哭啊
这么想着,中原中也笑了笑,一些模糊的想法逐渐远去:而且如果引来一些不必要的同情,那不是、更可哀了吗
下次,去买个更方便携带的手抄本吧。
——《罪人之歌》
我的人生,被冷漠的园艺师们
过早地攥在手里,何其可悲!
原本我的血大半
涌上颅内,沸腾、翻滚、冒泡。
无法平静,暴躁的心,
时刻渴望着外界。
这种行为蠢蠢欲动,
这种想法难以理解。
于是这只可哀的鸦,
将粗硬的羽毛,暴露给天空和海风,
心仍沉湎于追悔,
随波逐流地、断断续续地行动,
面对他人时迂钝,近乎麻木,于是
浑然不觉间,净做些肮脏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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