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瑶连忙跪地,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极为隆重的大礼。
她神色庄重,朱唇轻启:
“臣女谢皇上天恩。皇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威震四海。臣女必当刻骨铭心,没齿难忘,永生永世感念皇上洪恩。”
天弘帝闻听此言,心中甚是畅快。
暗自思忖:往日竟未曾发觉,这沈千瑶竟是如此能说会道,每一句话都如涓涓细流,淌入朕的心间。
全场一片哗然。
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皇上竟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这样一个荒唐的请求。
有人则露出了艳羡的神色,暗暗咂舌,心想这沈千瑶真是好运气,竟能得皇上这般恩宠。
几位老臣眉头紧皱,目光在皇上和沈千瑶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似有千般思虑。
萧洪景默默看着,他的眼眸深邃如渊,然而那平静的表象之下,心中澎湃。
沈千瑶表面上对自己若即若离,这何尝不是她的手段呢?
实则是欲擒故纵!
这几年她对自己的心思,天下皆知。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沈千瑶,那目光炽热而又复杂。
她不惜费尽心思,向父皇求恩典,这架势,难不成是希望父皇允准她早日过门?
这本是男儿应当担当起来的事情啊,哪有让一个弱女子出面恳请的道理。
既然她有这样的念头,自己身为堂堂男子汉,理当肩负起这份责任,他亲自向父皇说明。
这时,高公公又站了出来,“接下来便是舞蹈环节,不知哪位小姐愿意为陛下和太后献舞?”
沈千瑶便不想再参与后续的活动了。
她悠哉悠哉地回到座位上,又开始惬意地吃喝起来。
东篱安静地站在一旁伺候着。
就在这时,对面的沈千兰说话了:
“妹妹,三皇子殿下说他在东边第三个偏殿等你,有话要与你说呢。”
沈千瑶一听,乐了。
她们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傻乎乎地爱慕着三皇子的原主!
这种话一听就很假,明摆着是想要诱惑她去偏殿,天知道有什么阴谋在等着。
莫说是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假话,
就算是真的,她现在对三皇子也没丝毫兴趣。
她目光不自觉的缓缓巡视了一圈四周,她并没有看到萧洪景的身影,原本属于他的桌子上空空荡荡。
倒是看到了萧昱寒,那魔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夜空中最神秘的星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然而,或许是刚刚喝了一点酒的缘故,那酒意像是一把小火苗,在她的心头轻轻撩拨,让她有些不受内心原本想法的控制。
她竟鬼使神差地决定要过去看看,她倒要瞧瞧,这些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难不成还能翻出天去?
东篱见小姐要走,急忙跟上,却被沈千兰叫住了。
沈千兰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说道:
“三皇子只见她一人,你跟去做什么?别坏了好事。”
东篱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向沈千瑶的眼神里满是关切,
“小姐,这其中怕是有诈,您不能一个人去啊。”
沈千瑶微微摆手,示意东篱莫要担心,“无妨,我心里有数。”
说罢,她独自出了上阳殿,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东边走去。
此时正值下午,十月初的阳光倾洒而下,带着丝丝暖意,照在身上仿若轻柔的薄纱。
微风轻轻拂过,裙摆随之摇曳,好不惬意。
穿过长长的回廊,周围的喧嚣渐渐远去,一种莫名的寂静如轻纱般笼罩而来。
这寂静有些压抑,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让人心生警惕。
偏殿的第三间门半掩着,从那窄窄的门缝里透出一丝昏暗的光。
那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沈千瑶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冷笑。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门上,缓缓推开了门。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那气味悠悠地钻进她的鼻腔,让她眉头微微一皱。
她抬眼望去,屋内的布置还算精致,确实有一男子坐在床边,但那身影明显不是萧洪景。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