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瑶愣了一秒,回过神来,浅笑道:
“六皇子殿下,臣女本是您亲皇兄的未来侧妃,若转而成了您的妃子,这岂不是会引发兄弟失和?”
“三哥既未正式迎你入门,我对沈小姐甚是倾心,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萧洪华目光灼灼。
东篱和南山在后面站着,低着头。
皇子面前,身为奴婢,装聋作哑,这是生存之道。
但,自家小姐是个例外。
每念及此,她们总会暗自庆幸,能侍奉这样一位与众不同的主子,是何等的幸运。
沈千瑶心中一紧,“殿下厚爱,臣女惶恐。臣女与摄政王的婚事乃皇上亲定。君无戏言,此婚约天下皆知,若轻易违背,必动摇朝纲,引发轩然大波。”
“若你不愿,我自会设法。”萧洪华语气坚定。
“臣女自是觉得嫁给摄政王也不错,他权力滔天,富甲一方,相貌亦是英俊不凡。”沈千瑶实话实说。
传闻摄政王是个冷酷无情,且生性残暴,一开始她也信了。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他外表确实冷得可怕,又兼十数年征战沙场,杀伐之气更盛,因此令人望而生畏。
萧洪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仍执拗地劝道:
“沈小姐,莫要被权势蒙蔽双眼,莫被他表象所欺,我是真心为你着想。摄政王的手段或许你还未曾见识,一旦踏入王府,恐将追悔莫及。”
沈千瑶轻轻摇头,神色从容,
“殿下,您所言臣女明白,可这世间男子,又有几人能全然抛开权势谋算?”
言外之意,你能例外?
萧洪华眉头紧皱,心中不甘愈盛:“沈小姐,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与我在一起,我定能护你周全,给你一世安稳。”
沈千瑶和他周旋了一番,心中已然洞悉,他和三皇子萧洪景,不愧是一母同胞啊。
只是相较之下,六皇子的心机相较三皇子更为深沉阴鸷得多。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与六皇子展开商业往来,赚他的钱。
她温和一笑,“臣女多谢殿下美意。臣女虽身为女子,却也不乏自身的思索与担当。”
“至于摄政王究竟品性如何,臣女自会亲身去考察探究,断不会仅凭坊间流言就仓促作出论断。”
萧洪华见她心意已决,双手紧握,指甲深陷掌心。
“好,既如此,沈小姐日后但有任何难处,可莫要忘记今日之言。”
恰在此时,只闻“砰”的一声巨响,包厢门被猛地撞开。
一人满脸阴霾,疾步闯入。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沈千瑶与萧洪华时,那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之心瞬间懵了。
他一脸的惊愕与茫然,
“六弟,怎么是你?”
萧洪华与沈千瑶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撞门吓了一跳。
沈千瑶不禁暗自叫苦:妈呀,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
果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这乌鸦嘴。
萧洪华迅速反应过来,当即起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三哥,您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两名侍卫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萧洪景眼神一凛,如利箭般射向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侍卫顿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若眼神能杀人,他们此刻定然已被千刀万剐。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主子,属下等尚未禀报完毕,您就匆匆跑了……”
主子怒气冲冲地乘坐马车赶来,他们仅凭两条腿奋力追赶,如今能赶到此处,已实属不易。
萧洪华心中似乎已然明了几分,遂开口问道:
“三哥,我与沈小姐有桩买卖要商议,故而邀她前来此。”
“三哥您这般行色匆匆地赶来,却是为何?”
这显然就是明知故问了。
此刻的萧洪景已逐渐恢复了些许理智,他方才确实过于冲动了。
只因听闻沈千瑶踏入醉仙楼,且有仆人引其上二楼包间,还听闻里面传出男子的声音。
他就不假思索地赶来,未曾料到会在此男子会是他六弟。
萧洪景却并未直接回应,只是眼神幽深地凝视着沈千瑶,那目光中似有深意,又似隐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