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千瑶用过早膳后,便坐在窗前潜心钻研菜谱。
不一会儿,一份精心拟就的菜谱单子便跃然纸上。
在当下的形势里,原材料稀缺,她打算以半成品的菜肴从她这儿送出。
铺子里再雇几名手艺精湛的厨子,让他们先专注于半成品的加工烹饪。
待日后原材料一一供上来,再将完整菜品的制作技艺传授给他们。
而那边的铺子装修已近尾声,用不了多少时日便可开张营业。
这时,南山与奶娘采买归来。
这几日,她们和暗卫一同商量着每日膳食,自行下厨烹制,吃得那叫一个丰盛。
“南山,这是怎么了?瞧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
东篱瞧着南山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又见奶娘默不作声,不禁开口问道。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奶娘?”沈千瑶也察觉到异样,关切地询问。
奶娘眼神飘忽不定,连忙摆手道:“没什么,小姐,真的没什么。”
“南山!”沈千瑶提高了声调。
南山吓得身子一抖,只觉小姐此刻的威严让人心生怯意。
“小姐,是这样的……方才我们上街采购,听到了一些关于您的闲言碎语……”
南山嗫嚅着,言语间满是犹豫。
“但说无妨。”
沈千瑶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他们说您昨晚直至深夜才从定王府返回,还未成婚,便如此行事,实在是……
实在是有失体统,说您是残花败柳,行为不检点,有伤风化……”
南山艰难地吐出这些字句。
东篱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沈千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这流言蜚语来得倒是快!
她其实不在乎这些,管他人怎么说!
但,她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嘴欠。
她凤目微眯,眸中寒芒一闪而逝,“去查一查,看是谁放出去的?”
昨晚,萧煜寒又连派了二十名暗卫给她,如今一共四十名了。
东篱赶忙出去吩咐。
良久,东篱折返回来,轻声禀报道:“小姐,老夫人命您前往福禧堂呢。”
她出门找翊四,刚好碰到李嬷嬷过来传话。
“小姐,莫不是老夫人也听闻了此事?”奶娘神色紧张,眼中满是担忧。
沈千瑶神色镇定,淡然说道:“不必慌张,去看看便知。
————
福禧堂内。
只见二房除了沈千兰,所有女眷到齐。
不过是些许流言蜚语,竟也能闹得这般沸沸扬扬。
沈老夫人端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双唇紧抿,无不透露着内心的极度不悦。
沈千瑶款步上前,姿态优雅地行了个福礼,“祖母,这是怎么了?”
“千瑶姐姐,你还在这儿佯装不知吗?”
沈千曼迫不及待地跳将出来,那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
“这次你可真是让我们将军府的颜面扫地!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让我们出门在外如何抬得起头?”
为了补上沈千瑶母亲嫁妆一事,她们也被迫出了一份。
这让她们心疼不已,自觉平白无故做了冤大头。
平日里,她们在这将军府里抠抠搜搜、省吃俭用,如今却要为他人做嫁衣。
沈千曼对沈千瑶的怨怼早已如野草般疯长。
沈千瑶心中疑惑,依着往常,柳姨娘定会拦下沈千曼,不让她这般放肆地出头。
但今日,她没有阻止。
“瑶儿啊,你瞧瞧现在这事儿闹得!”
刘琴芳迫不及待地开口,那语气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你还未出阁,怎能大晚上的留宿定王府?
这让外人怎么看我们将军府,还不得把我们脊梁骨都给戳穿了!”
说着,她还假惺惺地用手帕抹了抹眼角,似乎那眼泪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沈千瑶美目流转,不紧不慢地看向刘琴芳,神色清冷:
“叔母,您挪用我母亲的那些嫁妆,可凑齐了吗?怎么有空来管这些闲事了?”
刘琴芳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狠狠地瞪着沈千瑶,咬着牙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