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兄,保重!”燕子丹说完这句话后,他用力的别过头去,擦拭着泪水。
“太子丹,臣,去也。”荆轲行了一礼,他又扭头望向高渐离,问道,“如今,我都要走了,屠夫还没来送送我吗?”
高渐离只好再撒了一个谎:“屠夫他,他的婆姨你也知道的,脾气很差。”
“唉——”荆轲难受的低下头。
此行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毕竟是久伴好友,在最后时分,竟不得相见半分,遗憾甚之。
“渐离,珍重。吾,去也——”
“勿念!”
高渐离重重的点头,泪水随着动作,洒落。
“等你离去之后,我便加入太子门下,他尊我为乐师,日夜为其击筑。”
“勿念。”
“!!!”荆轲猛然抬头,他震惊的望向高渐离,又望了眼太子丹。
聪明的他,又怎会不知,为何要这样安排?
原来,太子丹从未信任于我,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又怕我不听话,于是抓了好友高渐离为人质。
可是,自己既然已经应下此事,早已带着必死的决心前往秦国。
“我,知道了。”
荆轲缓缓站起身,再看向太子丹的哭哭啼啼,怎么越看越像是,鳄鱼的眼泪。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秦舞阳抱着一个盒子,在那边等候。
今日离开,他并没有家人相送,原来他一直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荆轲刚走两步,身后传来阵阵乐声。
是高渐离,是他,如往常一样击筑,为自己送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高渐离带着哭腔,仰天悲歌。
或许,他是全场最哀伤之人。
除了他,没人在意荆轲的死活。
他们只会关心,刺杀行动能否成功。
荆轲顿住了脚步,他低头,咬住下唇。
双唇打颤,双眼通红。
最终,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迈出了最后一步。
荆轲背对着岸边,伸手挥了挥。
高渐离抱着筑,跑去河边,不知不觉中,水,竟漫过了他的半截身子。
而小船,渐行渐远,远到他再也看不清荆轲的背影。
......
秦国——
“燕国有使臣,要觐见大王,欲奉上郭开首级,以及燕督抗地图。”
嬴政掠过案牍,淡淡问道:“他们的身份,都调查过了吗?”
“主使臣荆轲,乃是燕国上卿,而副使臣秦舞阳,乃是燕将之孙。”
“寡人要的是,他们的真实身份。”
“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