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夫君你难道不喜欢我忙碌吗?”
宋坤摆摆手:“哪有?你可不要乱想。”
“你明明就有!我对你知根知底,可骗不了我。”挛鞮依微微蹙眉。
见她这么说,宋坤只能叹了口气。
“你看看你,都快五十岁了,就不能跟我一样,享享清福?”
“有些事情,小辈能处理的就交给他们吧,何必自己操心呢?”
“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宋坤一直都是这么佛系的性格,与嬴政不一样。
挛鞮依默了默,微微松开了手。
她一直以来都是工作狂,年轻的时候就停不下来,一日不干活,浑身不得劲。
即便如今老了,依旧保持习惯。
有时候,她会忙碌到深夜,气得宋坤直接当场吹灭了油灯。
他想不明白,真的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吗?
挛鞮依与姬馜的性格迥然不同,姬馜倒是无欲无求,一直默默地坐在旁边,托着腮微笑看着宋坤在雕刻。
而挛鞮依,宋坤一天都见不了几次。
“夫君,放心吧,等忙完了这一阵子,我就卸任,过来陪你。”
宋坤哼哼道:“你最好说话算话,可不要有一天,突然牺牲在工作岗位上。”
挛鞮依粲然一笑:“怎么会呢?我身子好着呢。”
“行吧,随你。”
见到宋坤转身离去的背影,挛鞮依抿抿嘴,默默地注视许久。
......
公元前228年12月——
独孤哈尔,离世了。
宋坤难以接受,这是他来到先秦时期,第二次经历生离死别。
第一次是,蒙骜,在朝阳之下,无声无息的离去。
独孤哈尔只有一个儿子独孤滨,没有女儿,虽然他有很多老婆。
他时常叹气,觉得是自己杀的人太多了,才会有这个结局。
宋坤一家人参加了独孤哈尔的天葬仪式。
草原风俗与中原不同,草原人认为,土葬不能让死者灵魂安息,一般采用野葬,归于大自然。
所谓的野葬,就是将尸体露天放在鸟兽可以叼食的地方,故意让其吃掉。
独孤滨含泪在父翁的身子下,放了一张白色的羔羊皮,以免长辈在绿草茵茵上受凉。
最后,他将父翁的尸体朝右侧卧放,右手中指用力塞进右耳朵,两腿弯曲,左手放到两腿之间,最后用哈达盖上。
宋坤默默地望着这一切,他眼神复杂。
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当年与独孤哈尔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宋坤首次演讲的那天。
还记得,当年他站在牛车上,激情澎湃的大喊,喊到喉咙干燥。
结束后,有一个胖子小心翼翼的走上来问道。
“跟着你,真的有肉吃吗?”
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体型,连忙解释:“别看我胖,其实吃的真不多。”
他弱弱的说了句:“我,我很好养的。”
这个胖子就是哈尔。
宋坤望了眼他,随即递上一块牛肉干,哈尔立即抢过,狼吞虎咽。
“慢点吃。”
“谢,谢谢,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我就叫你哈尔吧。”
“有名字,以后能有东西吃吗?”
“可以。”宋坤哑然失笑,这胖子,怎么天天只想着吃?
“好的,那我以后就叫哈尔!”
就这样,哈尔为了能吃上一口饭,毅然决然的跟着独孤颂走上闹革命的道路。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只有哈尔是最能打的一个。
哈尔,曾经救过宋坤几次,最让他难忘的是。
在攻打赤峰部落的时候,宋坤由于冲得太前面,被人围殴。
背部被划了几刀,大腿也中了箭,眼看着体力不支,是哈尔撞开人群,一把将他抱起来跑路。
在逃跑的路上,哈尔的背上插了五六支弓箭,他一声不吭,默默地忍受着。
也许那时候的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救出单于,那个改变他命运的男人,他最尊敬的男人,他为数不多的亲人。
自己可以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