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还是忘记不了他啊,现在,去主动找他了。
姬馜的所作所为,男默女泪,自古深情总是让人心疼。
七日后,参加完姬馜的葬礼,嬴政浑浑噩噩的回到秦朝。
尽管他与姬馜的交情不算深,可她走后,与自己的同时代的人,就真的一个都不剩了。
是啊,他们都离开了。
嬴政最终还是熬死了一大批故友,无论是宋坤、离姒、成蟜,以及那群与自己或者和他,有过羁绊的人。
还是曾为自己效命过的臣子,蒙武、李斯、尉缭子、韩非、李信......
漫漫人生路,不断的有人在向自己告别。
走着走着,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嬴政站在邯郸郡的街头,他好像看到,在面前有一个孤独又弱小的身影,步履蹒跚的走着。
那是曾经的他。
如今,在他身边,有侍卫守护,再无一人敢伤他,敢欺负他,敢凌辱他。
可是,现在的自己与小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直到此时此刻,嬴政终于深刻领悟了宋兄曾经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所谓长生,其实就是一种诅咒。你看着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的老去,直至生命的终结。”
“而你,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直到最后,孤零零的你,站在他们的墓碑之前,在时间长河中追溯往昔。”
“你的喜怒哀乐,再无人倾诉;你的功成名就,再无人见证;”
“你不断的送别故人,又不断的认识新人,再次见证他们逝去,你将被永远的困在这牢笼里,永远也得不到解脱。”
“长生的代价,就是失去一切。”
“也许最终你大彻大悟,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这个过程,是极其煎熬的。”
嬴政最初想要长生,是因为有太多没有完成的心愿。
可是现在,大秦帝国的疆域空前绝后,东至中原,西达欧非。
比秦国,扩充了何止百倍?
已经很难再有进步空间了。
秦朝民间一片欣欣向荣,黔首们安居乐业,忙于耕作,没有忤逆之心,按照律例上交税额。
如今秦朝每一年的财政汇报,变化的无非是几个冰冷的数字。
空虚,将嬴政的心填满。
他迷茫的望着前路,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走。
“宋兄,如果你在的话,那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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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并不是那种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
他在邯郸郡并没有逗留多久,很快就回到咸阳。
这一次,他卸下了所有重担,将治国大任,完全寄托给太子扶苏。
少年,总是要经历过,方能成长的。
嬴政想着,趁现在他还在世,先好好观察一番,如果扶苏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及时纠正。
扶苏的身份虽然还是太子,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坐在皇位上,享受着群臣的朝拜。
一时间,有些惶恐不安,下意识的回头,望向帷幕后的父皇。
嬴政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扶苏得到父皇的鼓励眼神后,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黎明即起,万机待理,诸君平身,有本启奏,共商国是。”
扶苏环顾一周,只见群臣皆是低头,看起来并没有人愿意发言的意思。
他一时间有些急了,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于是开始点名。
“王上卿,可有谏言?”
鬓发雪白的王翦,抬了抬眼眸,随后摇摇头。
不过,站在他身后的王贲,兴许是得到了什么指示,立即上前汇报。
“禀太子殿下,前些日子,孔雀旧地倒是发生了一些叛乱。”
“哦?”扶苏眉头一挑,“君待如何?”
坐在帷幕后的嬴政,听闻这句话后,立即眉头一皱。
王贲的表情明显一滞,随后答曰:“臣,愿领兵镇压!”
“善。”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扶苏再次望向群臣。
大家都被看得头皮发麻,更加无人敢进谏。
于是,扶苏再次点名。
“御史大夫,各区的钧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