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打滑的现象。
再不抓紧通过这段山路,万一天气恶化,再来上一场降雪,战马和车队再想通行,就极为不便了。
李俊到了物资车队停靠的山路,几十辆大车和牲畜绵延了足有一两里地。李俊一行贴着岩壁小心翼翼地越过车队,见着了步战队副将虎子和丰州营负责粮草押运的老兵伙长。
虎子二人一见李俊,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李俊就往前走。
李俊几人足足又走了将近一里路的脚程,来到了翻越蜈蚣岭要经过的第一道弯。
阴山的山体多以坚硬的岩石为主,
想要翻越蜈蚣岭,需要经过两道大弯,才能从南坡沿路上到蜈蚣岭最高处。
蜈蚣岭的北麓山坡极为陡峭,先要经过一段近半里路的陡坡,和峰顶的落差足有百米。之后,余下的阴山山脉,会和北地高原逐步融为一体,剩下的山路,也相对好走许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北方草原的骑兵无法在冬天大举南下进攻丰州城,就是因为大规模的骑兵,根本无法翻越蜈蚣岭这几个陡坡。
这几个不算太大的陡坡,对于缺乏铁器和匠人的游牧民族来说,就算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了。
更别说在地冻天寒的时候,还要考虑大军的后勤补给了。
老兵伙长边走边告诉李俊,他们已经让民夫拿上锄头,在山路的坡面上凿出一些台阶状的痕迹,以便于大车通行。
但奈何工具和人手都很有限,且蜈蚣岭的最高处也不能停留,即便车队可以勉强先上了坡到达最高处,可下坡时的那个大陡坡,车队注定无法安全通过,是个无法解决的大难题。
这么大的陡坡,马匹通行怎么也好说,大不了人牵着马,路面上铺上麻布和稻草,再给马蹄子裹上碎步条,多少能缓解马蹄打滑的问题。
但是车队里都是拉物资的大车,哪怕马匹牲畜能勉强下坡,可这些大车怎么办?
大车在这陡坡上一旦打滑,速度必然过快以至无法控制,冲到下面弯道的时候,就要面临两个抉择:为保命,就要往岩壁上撞,这么一来,木头打造的大车必然都要散架,运送物资的车队就算是报废了。可如果为了保住大车,就要顺着山路往下冲,可到了拐弯处万一停不住车,那可是要连车带人带物资,都要摔进百丈的山崖下去了。
冬季阴山行路之难可见一斑,怪不得商队在下元节后就停止向草原行商了,茶马古道也只能等到来年冰雪消融之后,才能再度通行。
听老兵念叨完,李俊心想,姑且不说这半里地的山路上铺麻布可不可行,就是可行,镇北营这物资里,哪来那么多的麻布?难道要把弟兄们宿营的帐篷都拆了?把将士们的棉服都拆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李俊听老兵伙长介绍完情况,自己顺着山路坡往蜈蚣岭顶峰的隘口上走,边走边观察沿途民夫徭役干活的情况。
待走到蜈蚣岭峰顶,李俊心里已经对上坡的施工有了计较。
李俊没有急于安排上坡施工,反正后面的大队人马还要一会儿才能抵达这里。
李俊先就着下坡路走了两个来回,亲身体验了这段陡坡,果然是个难题。
仔细研究了好半天,李俊寻着了一处靠近岩壁的小弯,这里距陡坡最下面的大弯处,仅有十几步脚程的距离。比比划划了好半天,李俊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切实可行的办法,反身回到了车队。
李俊把虎子和老兵伙长叫来,让他二人把现场的后军众伙长和老兵都找来,再把几个亲卫也带上,一起来到上坡弯道的施工现场。
李俊让他们观察民夫和徭役施工:“你们可看出些什么?”
众人都是摇头。
张振海却说:“这些民夫没有手套,他们锄几下路面,就要暖暖手,施工的进度极慢。”
李俊笑着点头:“还有呢?”
张振海琢磨了片刻又说:“这段路面冻得过于坚硬了,民夫们使不上力气。”
李俊笑而不语,只是点头:“所以呢?”
张振海琢磨后说道:“所以,如果可以生火把路面烤化了,再多派人手,都带上手套趁热开凿,施工速度定然能快很多。”
此时,后面的五军四个方阵也陆续追上了车队。
李俊一拍张振海肩膀:“你去各营通知,让各营先别搭建帐篷,让大伙都带上手套,把搭建帐篷的锄头和工具带上,没有工具的散开去附近捡柴。就在这段路面上,隔几步生一小堆火,大伙都分散开,两个人一组,各自分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