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稳住了阵脚,只见契丹骑兵战阵里树起了一面大旗,赫然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青牛。
只见青牛大旗前指,契丹人的骑兵方阵提速,向镇北营方阵冲来。
李俊估算了契丹人骑兵队的速度和己方战阵的脚程,手中长槊前压,双腿用力夹了马肚子:“疾!疾!疾!”
霎那间,一人一马率先向着契丹骑兵冲了过去。
薛海涯见李俊冲在最前,自是不敢大意,他俯下身体,双腿借力在马镫上站起:“疾!疾!疾!”
饶是短短一里的距离,薛海涯已带了两个骑兵伙长挡在李俊身前。李俊所在的左翼骑兵队,眨眼间便和契丹人撞在了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李俊手中的长槊在挑翻了两个契丹骑兵后,从手中脱落。李俊拔出马刀,伸出右臂,手心向下握紧马刀,刀把向前刀尖外翻,借马力划过契丹骑兵的身体。
两军只接触了几个呼吸,李俊前面已经见了光,看来已冲透了契丹骑兵的战阵了。
李俊在马上迅速扫了一眼,薛海涯手中的长槊也已经离了手,转而也是握着马刀。
李俊分明记得,刚才有两个骑兵伙长跟在薛海涯身后,冲到了自己的前面。而现在只剩一个伙长,另一个想必已陨在了两军对垒之中。
薛海涯带队,马刀向左一指,左翼骑兵队迅速向左调转方向。
骑兵队尚未回到刀牌队左翼,契丹骑兵战阵已然和刀牌队方阵撞上了。
此时刀牌队的盾牌已深深砸在土里,刀牌手半侧着身体,用力抵住盾牌,右手的长刀从缝隙中向契丹人捅过去。
契丹人骑在马上,要高于刀牌队将士。但契丹人的兵器差一些,没有长刀和长槊,手中握着都是马刀。
镇北营方阵虽然没有李俊预想中压地那么靠前,但在和骑兵队的配合下,已然限制住了契丹骑兵队冲锋的速度。
契丹人并没有如愿冲开刀牌队方阵,反而是被刀牌队死死抵住,前进不得。
后面的弓箭手引弓不停激射,不时有契丹人坠落下马,被后面的马匹踩倒在地,哀嚎声不绝于耳。
契丹骑兵正面突防不了,反而前军被后军给挤到了刀牌队的前面,刀牌队的将士此时已累得喊不出号子,只是低着头把刀从缝隙中不停地朝前捅过去。将士们脸上和身上都是浓浓的血浆,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契丹骑兵队血,或干脆是契丹战马的血了。
第一排的刀牌手已经有半数受了重伤或毙命,第二排的刀牌手迅速顶了上去,一把把长刀无声地继续从缝隙中捅出去。
契丹骑兵调整策略,既然正面冲撞不开刀牌队的阵地,而镇北营的骑兵还未回防到位。于是,契丹骑兵队大旗打出旗语,两翼和后面的骑兵分左右向刀牌队包抄。
见契丹骑兵调整策略,雷子高声下令,刀牌队左右两侧的刀牌手分别转向外侧,侧翼变前阵,把盾牌也砸入土中,长刀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
小诸葛在步军方阵打马来回指挥,除了最前排和居中的弓箭手外,第二排和第三排靠左右两侧的弓箭手,也调转方向,向两翼的契丹骑兵射击。
契丹骑兵人数众多,不多时,弓箭手的箭矢已然耗尽。小诸葛和副将白展瑞分别带领中军的两个方阵,分别前出战阵,向契丹骑兵抵了过去。
自古以来,骑兵对步兵都是天然的碾压。也就是大唐军队重金培养出来的刀牌队和陌刀队,用超乎常人的实力,可与骑兵抵近肉搏。
刀牌队人数毕竟有限,契丹人的骑兵只需打马多跑几步,便能绕开刀牌队的防御,直取中路大军的方阵。
眼见契丹骑兵就要和中路大军撞在一起,小诸葛此时已是血脉偾张,打马横在中路大军正前,欲用自己和战马的身躯,为身后的中路大军将士,挡住契丹人的铁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薛海涯和李俊的骑兵队已然又绕了回来,镇北营骑兵队的将士们纷纷掏出投矛,呼啸着朝契丹骑兵投掷了出去。
小诸葛此时正死死盯住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契丹骑兵,眼瞅着对方距离自己仅剩几步之遥,小诸葛右脚早已离镫踩住马背,蓄势待发要飞身扑向此二人。
只见一支投矛向这两个骑兵中的一人飞了过来,这骑兵正咬牙切齿地举起手中马刀,作势要砍向小诸葛,却被这投矛正正打在了左脸上,矛头直接插进这人的脸颊,当时便把这人打落下马。
小诸葛的对手仅剩一人,他卡准时机,在剩下那个骑兵快要撞上来的时候,飞身一跃,向那骑兵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