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束脚的,一看就是上头下了命令,严禁他们随便抢掠。
不然,若是依着草原骑兵的性子,趁朔方大军不在,怎么还不把武川镇给洗劫一空了?
所以,老兵反而也怕上面派个杀神过来,一言不合把这些契丹骑兵给屠了。万一那后面的契丹大部落抵达武川,届时冰雪把阴山的道路给封了,哪怕几千朔方铁军过来,被人围困在这阴山北地,迟早也要落个全军覆没。
老兵日盼夜盼,终于在几天前的晌午,见到了前来支援的骑兵。
镇北营?
这可是头一次听说这番号,真的假的?
不急,等见过丰州营的文书,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老兵们一个个都很好奇,趴在城墙上往下面看:嚯!一个个少年汉子,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精神得很呐!
老兵们来了兴趣,攀谈几句就知道了,这队小家伙竟然是朔方军的少戎军,大帅亲自给立的新军!
怪不得,怪不得,这小伙一个个军容齐整,长得一个赛一个精神,老兵们越看越欢喜,真不愧是咱朔方军的子弟兵!
老兵们守在上面不能开门,其实一个个心里抓挠得很。奈何这军令如山,堡寨里又存放了大量的武备辎重,不见公文断不能私自开门。
下午的时候,镇北营的刀牌队到了。
老兵们更觉得稀罕了:只听说朔方军这些大军镇有陌刀兵的,还没听说过哪个营专门开一个刀牌队。
不错,不错!
小家伙们长途奔袭而来,手上不是拎着盾牌就是握着长刀,居然一个个脸不红气不喘,端的是好汉子!
等镇北营的指挥使校尉到了堡寨,交接了文书,这下,老兵们总算是能好好招待这些娃娃了。
老兵们早在骑兵队抵达的时候,就把所有营房收拾妥当,伙房早就备下了羊肉汤,就要等着给这些子弟们上些好饭食,就是要让这些娃娃们,享受到老兵的照顾!
老兵队正和这个叫李俊的年轻校尉打了交道,从军近三十年的眼睛告诉老兵,这小伙子绝对有两把刷子!
只是进出堡寨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这堡寨的里里外外,被他摸了个透彻!
听这个小家伙的口风,竟有来年扩建这个堡寨的打算。
有意思,有意思。
聊了半天,老兵总算是弄清楚了,就是这个家伙,两个月前带队打咱们堡寨经过了两次,愣是一次都没上门?
咋的?看不起咱老兵不成?
一问之下,这小家伙原来竟不知道咱这堡寨有驻军,他上次过阴山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知道这些曲折,咱心里就舒服了。
不过咱也从武川百姓嘴里听说过,这小子在北地草原上可是好名声,据说无论是突厥人还是回鹘人,都有不少部落受过这小子的好处。
老兵这下明白了,怪不得这家伙年纪轻轻就能被大帅看重,又是立新军又是指挥统领,还把全朔方的子弟兵都给了他,果然是个知道轻重的。
有这小子接手堡寨,咱能放心。
前天,骑兵队的前锋副将和校尉的两个亲卫,在打探契丹人军情的时候失踪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三个家伙多半要有去无回了,只是现在尚不清楚,三个人是被俘了,还是被人打杀了。
校尉找咱们商量,咱倒也跟校尉提过一嘴,用不用派人去契丹大营里走一遭,看看三个小伙子究竟是死是活?
可是这校尉说,假如三个人被俘了,契丹人知道咱朔方军到了,应该先派人过来捎个话,即便不想低头把人给送回来,好歹也要先递给咱们一个台阶下。
可万一假如三个人被打杀了,契丹人如果知道轻重的话,更应该派人过来赔罪。至少,他们应该把三人的尸首给送回来。
可是如今这个状况,咱如果派人主动上门要人,气势上输了契丹人。这契丹人的骑兵前锋都敢打杀咱的人,等他大军到了,还不是分分钟把咱堡寨给围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校尉拍板了,全军出击,要人!
若是这契丹人知道轻重,想和咱朔方军善了此事,那咱们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契丹人自然会把三人给送回来。无论是死是活,好歹会有个态度。
可如果两军对上了,这契丹人还是一味想跟咱们动手,那就别怪咱朔方军先出手了!
宁可输人,决不能输阵!
咱听这校尉的话,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