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安禄山和杨玉环看对了眼,要认贵妃为干娘。其实世人不知安禄山一切皆为自保,讨好杨贵妃,不过是在借机向杨国忠示好,不惜自贬为杨国忠的干孙子。
杨国忠没吃安禄山这一套,却架不住圣人吃啊!
后人只知道安禄山在皇帝面前耍宝,却不知道此时的安禄山,见了李林甫,紧张地浑身冒汗,而见了杨国忠,更是吓得两腿打颤。
李林甫见安禄山首鼠两端,接连讨好杨贵妃父女,气不打一处来。他有心打压安禄山,却把安思顺给牵连了。
李林甫怕安禄山在御前得宠,便状告安禄山和安思顺沆瀣一气,建议皇帝把二人节度使一职都撤换掉。
讲真,安思顺治军没毛病,朔方作为长安的屏障,要牵制北方诸胡,皇帝也不敢轻易把安思顺怎么样。
安禄山后来入了贵妃的眼,每天有美人替他在皇帝耳朵上吹枕边风,地位反倒是越来越稳了。
坏就坏在唐明皇过于自负的帝王心术上了。
如果杨贵妃父女二人,都说安禄山好,李隆基真可能会冷眼打量打量。
可偏偏皇帝最信重的父女俩,一个讨厌安禄山,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一个却很喜欢安禄山,恨不能把安禄山当儿子养在宫里面。杨国忠能位极人臣,是沾了女儿的光。老来昏聩的明皇,对安禄山的态度,更偏向怀中美人的心意。这么一来,阴差阳错之下,皇帝反而对安禄山无甚猜忌了。
如此说起来,一番苦心并没有错付。这安禄山,也是个福大命大的货,就此躲过一劫。
皇帝越喜欢安禄山,对于同气连枝的安思顺,反倒更为忌惮。
安思顺可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的是躺着也中枪了。
皇帝心里有了心病,不琢磨收安禄山的兵权,反倒是把安思顺看成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因为皇帝的态度,李林甫与安思顺也渐行渐远,却始终拿安禄山没有办法。
李林甫天天盯着舆图看,终于在某一天,李林甫找到了一处破绽。就在范阳的边上,突厥人阿思布部,首领阿思布,汉名李献忠,可为抓手!
突厥人是被大唐打压的最严重的一支胡人势力。为了突厥人的生存,李献忠常派人往京城里走动,为此结交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李林甫。
李献忠也是豁出去脸面了。刚认完皇帝做干爹,又跑去认李林甫为义父,愿为李林甫效犬马之劳。
李林甫计上心头,给李献忠去信一封,让他择机与安禄山斗上一斗。
李献忠自以为背靠了一座大靠山,待安禄山手下入其境闹事,便一举反杀入范阳境内,攻城掠地,响应者众,一时风头无两,无人可挡。
李献忠一顿咔咔乱杀,收不住手了,把自己和李林甫给逼上了绝路。
安禄山天天提心吊胆,约束范阳军自保避战。他怕杨国忠和李林甫对自己下黑手,一心蛰伏,妄图保存实力,只是一味跟皇帝卖惨,想把烂摊子甩到安思顺身上。
李林甫这时也急于摆脱和李献忠的关系,怕安禄山和李献忠对上,万一走漏了风声,牵连于自己。
于是,李林甫也上书皇帝,派安思顺出征平乱。
安思顺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对他疏远,殊不知,恰恰就是因为那一顿饭。
作为大唐帝国的皇帝,李隆基自然明白节度制的利弊。
大唐虽号称十大节度,可这些节度使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这其实,恰恰是皇帝有意分而治之的帝王权术,就是要各大节度使之间有所矛盾才好。
安思顺坏就坏在没猜出皇帝的心思,只从边疆军事角度考虑问题。
试想,如若大唐从西北到正北再到东北,几大边塞强军连为一体,都从一个鼻孔里出气。
那对此深感恐惧的,难道只有北地的胡人吗?
北地胡人势力分散,大可以逐个击破。
最怕这几大势力联手的,恰恰是大唐皇帝自己。
安思顺何德何能,竟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私下拉拢哥舒翰和安禄山,跟一个自诩为老上级,跟另一个称兄道弟。
皇帝很想问问安思顺,你到底是何居心,打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
幸亏哥舒翰和安禄山闹翻了脸,如若不然,皇帝怕是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
哥舒翰和安禄山因祸得福,反倒都捞了一个郡王的头衔。
唯独对安思顺,皇帝虽是忌惮,却也不至于当场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