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灵州,临走前也没有见到皇帝,反倒听闻皇帝把哥舒翰召到了东都洛阳去面圣,这个西平郡王一时风光无两。
安思顺彻底心灰意冷,以后怕是自己要和世家大户好好经营好关系,方可在这个看不清出路的世道上立稳足。
借着清河张氏在李俊身上押宝的机会,安思顺也借坡下驴,探探张大东家的口风,看看清河张氏经营哪些生意,以后双方可以在这些领域加强合作。
张大东家会意,坦言唯盐、铁、茶叶、丝绸、瓷器、马匹这些生意最是适合朔方。
张大东家委婉地告诉安大帅,说李俊曾经有过畅想,要把丰州建设为面向北地草原的商贸大城。李俊说丰州城挨着黄河,稍加开发便是天然的水旱两路的码头,凭着河运可以直达两京,日后货物更可以借道大运河,从江南直抵丰州,稍加转运便可向北深入草原。届时,不但可以和北地胡人互通有无,把生意做得热热闹闹有来有回,更可以借此控制北地胡人的经济命脉,特别是把草原诸族发动战争最重要的盐铁物资牢牢抓在朔方手里,由此可保大唐北疆无虞。
安思顺闻言深表认同,一方面对李俊越发看重,一方面授意清河张氏尽早张罗冶铁和制盐的工匠,待开春后入朔方,按照李俊的思路,把这些生意迅速做起来。
安思顺并不懂什么冶铁和制盐的工艺,但他相信李俊。既然这小子和张大东家提到过,朔方有的是冶铁的资源和可供制盐的盐湖和盐井,那不妨等他和安雅的婚事定下来后,让李俊全权负责和清河张氏的对接。
安思顺回到丰州后,只是顺路看了一眼凤临阁,毕竟这酒楼的名字来源于李俊对安雅的赞誉“有凤来仪”,使得这酒楼的名声如今都传到了京城长安。而今既然张大东家当面都挑明了这凤临阁的正主大东家就是安雅,那安思顺索性就顺水推舟,把正月十五的家宴定到了凤临阁。而张大东家,自然就是安思顺所邀请的第一位客人。
安思顺之前就察觉到安禄山和哥舒翰的消息灵通,仿佛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一般。果不其然,安思顺正月初十刚刚才回到丰州城,安禄山的嫡子安庆绪和哥舒翰的嫡子哥舒晃,两个人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于正月十四一早,前后脚地登门拜访了。
安思顺虽是做好了和安禄山与哥舒翰划分界线的打算,但面子上的功夫却不能不做,简单把二人接待一下后,便也邀请二人正月十五于凤临阁赴宴。
如今,与安思顺和安雅同坐一桌的,便有安禄山的嫡子安庆绪,以及一手打造出大唐第一铁军的前范阳节度使薛楚玉之子、大唐名将薛仁贵之孙、河东薛氏年轻一辈的翘楚、安庆绪亦师亦友的好大哥——薛嵩。
话说薛嵩来丰州城,一方面是受了安禄山的嘱托,要把安庆绪给盯好了,以免在安思顺眼皮子底下生出乱子,坏了他和安思顺的“兄弟情义”。另一方面也是受了河东薛氏家主的委托,来丰州城交好安思顺,给河东薛氏在朔方的发展打个前站。
薛嵩三十来岁的年纪,很是豪爽,与斯斯文文的安庆绪坐在一起,二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对比之下倒也很是有趣。
同理,哥舒翰自是不放心二儿子。如今陪同哥舒晃而来的,正是闻名天下的豪客诗人——高适。对,就是那个写下了“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边塞诗人高适。
相比于前不久来访丰州的岑参,高适如今已是名满天下,其一首《燕歌行》写尽了将士们驻守边关的寒苦,诗中一句“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不但没有因此受到上峰与朝堂的责难,反倒为他赢得了大唐诸军将士的敬仰。
除了安思顺的主桌,凤临阁三楼今晚还开了四桌,分别邀请了丰州城内的豪门商贾、书香世家和各界名流,以及朔方军丰州营的各大将领和镇北营留守丰州城的几名小将,分别由丰州长史范文峰、丰州兵马史贺鲁铁以及安府管家老秦叔等人代东作陪。
席间,张氏掌柜和薛家掌柜更是自认已成为李俊的自己人,和酒楼掌柜一起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遣走了酒楼的伙计和侍女,不时在各桌前为众人添酒添茶,并不时说上些漂亮的奉承话,突显地整个三楼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和谐氛围。
三楼的氛围在颜季明为灯谜的冠军颁奖后达到高潮。
颜季明见今年的灯谜很是有趣,便让酒楼掌柜派人摘抄了些简单易懂的字谜来,给三楼的宴会增添些趣味。
不多时,四名衣着靓丽的侍女各自捧着一张书写着诗句的金边红纸进来,上面分别写着四句诗,谜面是: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