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紧紧抱着安雅,用力地闻着安雅发梢的味道,一遍遍低声对安雅说道:“太好了,你总算到了,我的大小姐,我的安雅……”
安雅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思念和激动的心情,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热烈地回应道:“俊哥儿,安雅来了,你的安雅来了……”
守护在一旁的镇北军诸将,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禁眼含热泪。
一个是他们最敬佩最想念的兄长,一个是他们最尊重最效忠的少主。对他们来说,这天下固然很大,这大唐固然美好,可是只有眼前这一男一女在一起的时候,朔方,只有朔方,才是值得他们这些少年人,用炽热的鲜血去守护的家乡!
李俊转手一把将安雅拦腰抱起,霸气地将安雅扶上马背,自己纵身上马,将安雅护在怀中,跟众兄弟振臂一呼:“兄弟们,随我回家!”
得了信的夏雨和凤珍,知道安雅马上就要到来,也提前赶往武川堡寨。
俊哥儿早说过,过去的少戎军,后来的镇北营,现在的镇北军,那才是安雅的家。
所以,安雅抵达武川的第一站,必然是镇北军现在的大本营——武川堡寨。
听到大小姐即将到来的消息,镇北军上上下下全都轰动了。
过去的镇北营小将们,现在早已是镇北军各营的主将。少主人马上就要回家了,兄弟们岂能让好大哥丢了脸面?
武川堡寨内上下齐动,阿史那早已等不及了,带着上千的骑兵,举着镇北军大旗,浩浩荡荡向安雅的队伍迎了出去。
众星拱月地护卫下,李俊和安雅的身影出现在了堡寨前面。
堡寨门前,三千镇北军列队相迎,军旗咧咧,马蹄声声!
堡寨城墙上,汪平早带领一众兄弟恭候多时。见李俊远远向众人挥舞起了手,汪平率众齐呼:“朔方,万胜!镇北军,万胜!”
数千虎贲之师声嘶力竭地朝着李俊和安雅呼嚎着内心的振奋与忠诚,其声直冲云霄,就连身在数里之外的凤临武川大营的回鹘代表们,全都听了个震耳欲聋、真真切切,仿佛这天地之间,此时只能容得下这镇北军人的浩荡声势!
顿莫贺达干闻之脸色大变,对身边诸回鹘贵族说道:“这朔方的镇北军,真劲旅也!”
遥辇凤珍终于见识到了这朔方军少主的威力,虽是自己在遥辇部中的威信和地位与日俱增,但自己毕竟身处朔方,身处武川县君夫人的主场,一贯骄傲自信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气馁。
凤珍和夏雨自然早早迎在了堡寨门外,夏雨见李俊如此捧着安雅,心里虽然隐隐有些羡慕与失落,但终归替安雅高兴,替俊哥儿高兴。
晚上自然又是一番盛大的欢迎晚宴,所有的老兄弟已齐聚一堂,久别重逢,开怀畅饮自是不必多说。
自打晚宴开始,夏雨便习惯性地和冬雪一起随侍在安雅身边,就像安雅的生母对大夫人那样,这也是夏雨从小看在眼里的,她也要身体力行这样的规矩。
李俊知道,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理法和观念,什么自由平等,就是在千年以后,很多时候也不过是流于口号罢了,更别说在大唐这样的环境里了。
李俊和安雅、夏雨她们多有接触,当然也听说过安雅生母的故事。所谓去服侍大夫人,也不过是做一番姿态和样子出来,更多是强调所谓的正妻大妇与小妾的身份差别。
所以,在这一点上,李俊并不想介入其中,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在整个宴席期间,遥辇凤珍主动给安雅敬了酒,态度自然是不卑不亢之中又释放了极大的善意,毕竟凤珍有自己身为一个公主的骄傲。
安雅对凤珍自然是很是客气,二人约好了,安雅改天先去遥辇部做客,等安雅入住县君府后,凤珍再前往县君府做客。
当晚,李俊将安雅安置在了自己的营房里,夏雨和冬雪自然与安雅住在一起。
待所有人都歇息下来,安雅主仆三人终于歇下了。
安雅将夏雨叫到身边,让夏雨挨着她坐下。
安雅握住夏雨的手:“姐姐,今日后,你我之间只有姐妹的情义,再无主仆的分别,姐姐以后不需要再照顾着妹妹了。”
夏雨一听便急了:“小姐,是夏雨哪里做的不周了吗?惹小姐生气了,以后不要夏雨了吗?”
安雅见夏雨急得眼泪都要落下了,她伸手去轻拂掉夏雨眼眶的泪痕,长叹一声:“唉,姐姐与安雅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我名义上为主仆,可实际上早已情同姐妹。”
说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