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海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尹子奇起身施加最后一压时,张振海手中的匕首迅速从尹子奇裆部划过。
“啊!”
任是再厚实的重甲,特别是骑兵的重甲,在离开马鞍那一刻起,骑兵的胯下便没有了防护之物。
尹子奇捂着裆滚在地上,豆大的汗珠瞬间便冒了出来。
“啊…啊…啊……”
镇北军和范阳军两边数百在场骑兵,看着尹子奇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每个人不由得裆下一紧。
损啊,太特么损了!
尹子奇的亲卫冲上前将主将架住,这边的镇北军骑兵也赶忙冲了过去,将张振海给扶了起来。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敌我双方数百人,都齐刷刷眼睁睁看着尹子奇捂着裤裆哭喊,竟然都傻在了当场。
也就是范阳重甲骑兵不太把尹子奇当回事,大帅的命令是护住他的性命,反正看样子尹子奇不过是少了一些部件,估计也伤及不到性命,正好这个碍事的家伙终于从前方离开了,把进攻的道路总算是让出来了。那么,不可阻挡的范阳重甲,总算是获得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五百重甲骑兵听从号令,列队发动!
两百多的镇北军前锋骑兵将张振海护在身后,手中的长槊已然都离了手,弓箭都消耗殆尽。为今之计,只有用手中的马刀,和这些重甲贴身肉搏。
“让开!”
已经跨上了战马的张振海,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支长槊。挡在他身前的两百多镇北军将士,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
跟随在张振海身边的将士们都知道,无论你怎么和他开玩笑都可以,没大没小、没轻没重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在战场上挡在他的身前。
这是张振海这辈子解不开的一个执念。
为了拉开足够的距离,范阳重甲距镇北军前锋足有一里之遥,当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镇北军将士们感觉大地都在震颤。
张振海长槊前压,一声号令:“破阵!”
两百多镇北军将士齐声呼应:“破阵!破阵!”
一支锋利的箭矢就此成型,镇北军将士用生命化作一支无比锋利之箭,义无反顾地向范阳重甲兵团激射而去。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遥辇楷落一路向前,手中大刀上下翻飞,仿佛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怪兽,将他面前的范阳骑兵接连砍翻。
阿史那对遥辇楷落说过,骑兵作战的时候,如果真正掌握了驭马的技艺,就可以将双手彻底解放出来,人和战马合而为一,无往而不利。
阿史那手把手教遥辇楷落驭马,亲身示范,身为草原之子的遥辇楷落,此时方才知道,这骑马和驭马之间,竟然天差地别。
可笑契丹人驯了几辈子马,竟然从没有人掌握这门驭马术,怪不得被人欺负到家了。
遥辇楷落心如止水,砍人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内心已毫无波澜。他此时口中略微有些口渴,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不知饮人的血液是否可以解渴?
杨朝宗带领卫队收拢了四散的范阳骑兵,他要借斩杀朔方军大将之威,带领范阳军反杀回去!
信心满满的杨朝宗将顶着阿史那人头的长槊向前一指,高声下令:“弟兄们,随我冲锋!”
这边的范阳军还没有启动,对面已然有一个满身沾满血迹的杀神冲到了近前。
杨朝宗一看,这小将年岁不大,马术倒还不错。他把手中长槊一把插在地上,举起手中的大锤,发出闷雷似的一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遥辇楷落心中一阵刺痛,举刀便往下砍。杨朝宗仗着手中大锤势大力沉,举锤便迎了上去。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杨朝宗闷哼了一声,竟然连人带锤被遥辇楷落扫下了战马!
身后的范阳兵为之一静,刚要上前,遥辇楷落身后的镇北军骑兵一个个咬牙切齿:“为将军复仇!”
这些范阳兵悔地肠子都要青了,刚特么跑得好好的,被这倒霉催的主将给拦了下来。现在倒好,这主将被人给砍下马去了,他们现在调转马头为时已晚,只能拼死上前和镇北军杀在一处。
镇北军骑兵个个争先,恨不能生吞了范阳军为阿史那将军复仇。战马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处,镇北军骑兵飞身扑了过去,只用手中的马刀、投矛和匕首见人便捅。
横行东北的范阳兵们,一直以来似乎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直到今天,当他们见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