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祺安一路跟随侍从,穿过重重宫殿回廊。
雕梁画栋在眼前掠过,金砖玉阶散发着威严的光泽,可他却无心欣赏。
终于,来到了养心殿前。
许祺安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踏入殿中。
只见皇帝身着华丽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背后的金龙刺绣仿佛在张牙舞爪。
皇帝目光温和地看着许祺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轻声说道:“祺安啊,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许祺安赶忙行礼,恭敬地回道:“陛下,臣一切安好,多谢陛下挂念。”
皇帝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
“来啊,给许爱卿赐座。”
侍从迅速搬来座椅,许祺安小心翼翼地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帝轻轻抬手,一名宫女端着茶盘袅袅婷婷地走来,将一杯香茗置于许祺安身旁的小几上,茶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朕听闻你近日在府中颇为闲适,与那长乐郡主府也时有往来?”皇帝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神却透着一丝探究。
许祺安心中一拧,开了口:“回陛下,微臣托姐之命,前来赴宴,说是要寻个一俩女子好作伴。”
皇帝闻言,淡笑些许:“长姐如父,急些正常。”
许祺安微微松了口气,额头上却仍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皇帝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只是你姐啊,似乎也未婚吧,怎的替你着急起了?”
许祺安故作打趣:“陛下,家姐虽未婚配,然女子心性,总喜先为小弟筹谋,许是盼着臣能早日成家,她也好安心。且臣在府中常听家姐念叨陛下圣恩,只盼能为陛下分忧,家中琐事不敢有劳陛下挂怀。”
皇帝听后,微微仰头大笑:“你倒是会说话,只是这婚姻大事,也不可草率,想来绥宁也有二十有四了吧?”
许祺安忙应道:“陛下教训得是,臣定当慎重,家姐今年确实二十有四了。”
此时,养心殿内气氛看似轻松,实则许祺安内心紧绷如弦,他不知皇帝此番询问究竟是无意闲谈还是另有深意。
书上曾言,皇帝皆是喜怒无常,若是失了嘴,怕是性命不保。
皇帝笑声渐歇,目光重新落于许祺安身上,话锋一转:“二十有四啊,倒是该成家了,若是回了广陵,替我问下绥宁有没有心仪的子弟,好让朕做回媒人,让我这做叔叔的安心。”
许祺安赶忙再次起身,行礼道:“陛下隆恩,臣代家姐谢过陛下。家姐常言,婚姻之事全凭缘分,若有合适之人,定当感激陛下成全。”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小子,儿时也没见你这般拘谨,如今怎的这般了?”
许祺安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丝苦笑:“陛下,儿时臣年幼无知,只知嬉闹玩耍。如今臣已长大,深知陛下天威,且这朝堂之上,诸事繁杂,臣不得不慎之又慎,唯恐行差踏错,有负陛下重托。”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你能有此觉悟,也算不错。朕且问你,你在这京城之中,觉着如何?”
许祺安心中一凛,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陛下,京城繁华昌盛,乃天下之中心,人文荟萃,商贾云集。臣于京城之中,深感陛下圣治之功,百姓安居乐业,市井井然有序。相交北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既如此,你可着急?”
许祺安赶忙回道:“陛下,臣全凭陛下旨意,若陛下有紧急之事差遣,臣自当马不停蹄。若暂无急迫之事,臣便听从陛下安排。”
皇帝轻轻一笑:“朕观你近日似也无甚急事,不妨在中原多逛逛。这中原大地,山川锦绣,古迹众多,你可去领略一番。”
许祺安心中打鼓,不知这年过半百的老皇帝究竟盘算着什么,就似那深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