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心虽好,但不能将自己陷入险地,如今倒好,不用说了,省的几分麻烦。
夜晚的树林并不宁静,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声。
但慕渊却置若罔闻,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突然,一只黑影从树林深处窜出,是一只野狼。
它双眼闪着幽绿的光,龇牙咧嘴地朝着他们扑来。
慕渊却是挥动手中枯枝,轻微滑动,那野狼便一分为二的停在了原地。
几分打趣:“瞧,小鸦大人,又有得食物了。”
方忌看着那被瞬间制服的野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慕渊手法之快,力量之强,远超他的想象。
慕渊熟练地处理起野狼,将其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弥漫在树林中。
慕渊撕下一块肉递给方忌,“小鸦大人,这新鲜的肉可比肉干美味多了。”
方忌啄了一口,鲜嫩的肉汁在口中散开,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饱餐过后,慕渊靠着树干闭目养神,方忌则飞到更高的树枝上,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慕渊伸了个懒腰,起身整理行装。
他们继续踏上前往京都的路。
越靠近京都,气氛越发紧张压抑。
终于,京都那宏伟而森严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高大的城墙犹如巨兽盘踞,城楼上旗帜飘扬,士兵们来回巡逻,刀光剑影闪烁。
慕渊两人站在远处,观望着前方,瞧着,看着,那些流民蜂拥着朝着里面挤,却是被士兵高举的长矛贯穿。
犹如死狗,随地抛尸荒野,本该被鸟兽分食的他们却被流民们拖拽了去。
看着这般模样,方忌沉默着。
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就宛如一个天然的囚笼,笼罩着这群人虫。
生死便在高位者的一念之间。
慕渊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选择了一处山丘之上,俯视京都。
“小鸦大人,看此番,作何感想?”慕渊站在小丘之上,询问着肩膀上的方忌。
沉默,它对于历史,算是有些许了解的。
古代上层人,对待平民,犹如牲畜,就连太平盛世,那吃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别提战乱了。
最为让它感触的,莫过于古人所写一诗: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许久,方忌才滚动喉腔:“战争便是如此,人命如草芥,随手弃之。”
慕渊瞧着方忌:“小鸦大人,似乎对此很是了解。”
方忌淡然一笑:“了解?或许吧!”
“若新朝重建替旧朝,小鸦大人,准备作何打算?”
“打算?我一个过客,为何打算?”
慕渊笑笑:“就当,提些建议?”
方忌思索着:“给不了,这世人便是如此,哪怕再有约束,也藏不住贪恋,挡不住邪念。”
慕渊沉默了,他又何尝不知,但心中仍想不甘:“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嘛?”
方忌瞧着他,许久:“想共太平,让人人平等,人人一样,没特权,没利益,那么只有一种,就是独裁,一个王朝的顶点,一个拥有绝对统治的人,压制着他们,迫使他们遵守制度。”
慕渊手捏紧几分:“这……可以嘛?”
方忌笑了:“可以嘛?你为何问我,压制人性,本就不切实际,谈何可以?”
方忌停下了语句:“好了,想造就一个人人幸福的王朝,是空谈,要么人人享受,要么人人劳作,要么就让人去斗,去抢,去杀,矛盾外移。”
慕渊听着,呆呆的看着前方,许久:“或许…你是对的。”
方忌淡然一笑,谈何对错,不过是自己那所谓的个人观点罢了。